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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飛速融化著。
一年又一年,第六年轉眼間已經過了一半。
對於我來說,腦科醫生是多餘的,到了第六年的第六個月,我連走路都非常困難了,我的狀況自然逃不過政府方面的監控,但是在我下達指示之前,政府是萬萬不敢派人干涉我的私人生活的。
不需要診斷,我的心裡也有一個聲音提醒著我,我的生命最多還剩下兩個月。
在生命剩下的時間裡,每一天,我都會站在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聽著喧囂的車聲,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看著閃爍變換的路燈,還有路人那一張張陰晴變幻的臉,靜靜地看著人世間的滄桑與繁華。
看著為了生存與生活奔波勞碌的普羅大眾,我有種與世相隔的奇妙感覺,雖然我站在那裡,但是我看到的,聽到的,都與我相隔兩世。
一個月後,我已經下不了床了,於是我再也看不到那繁華嘈雜的街道。
六年來每天負責給我送飯的小女孩看到我虛弱地臥在床頭,終於還是忍不住對我說:“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為什麼不去醫院呢?”
“如果我想活下去,根本不需要去醫院。”我躺在床上,輕輕合住了手頭的書,虛弱地一笑。
“那你為什麼不治好自己的病,你不是無所不能嗎?”女孩睜大眼睛說。
“無所不能是最大的無能。”我推了推我的眼鏡架,笑著說,“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已經看不清你的臉了,估計活不了幾天了,你走吧,明天開始,你不用給我送飯了。”
“可是……”女孩欲言又止。
“走吧,你還年輕,不應該把青春浪費在一個垂死之人身上。”我用乾澀的聲音說著,緩緩地嘆了口氣。
女孩終究還是走了,她被政府要求服從我的任何指令,所以不可能反抗我。
離開前,女孩突然止步,輕輕回頭,對我道:“其實……六年來,我一直覺得,你不像別人說的那樣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你不也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這樣懦弱的女孩,不是嗎?接受特工培訓的時候,你大概還沒超過三歲吧?”我擠出一絲笑意,“我們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女孩露出了吃驚之色,隨即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轉身離去,一頭青絲搖搖擺擺,消失在門外。
女孩離開後,我身體惡化,病入膏肓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只可惜無法下床的我,也只能夠從電視上了解這些資訊了。剩下的時間裡,我再也沒有進食,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看著空白的天花板,靜靜地聆聽著自己心臟的跳動聲,默默地計數。
世界上沒有比這更浪漫的死亡方式了。
死亡是無法挽回的毒藥,一旦選擇了前進,就只能夠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緩慢死亡的長度不亞於一個世紀的等待,隨著意識一天天得模糊,我的腦海裡則是飄轉著一張張曾經在我生命裡留下或輕或重的印記的臉。
首先是蒂蘭聖雪潔白如玉的,在我離開希爾伯特空間後,她也重新迴歸了虛無。
然後是秦淑雅的,這個女人已經被我關到了另外一個宇宙,那是一個時間流逝與地球完全不同的宇宙,現實地球的一千萬年,在那個宇宙還不到一秒鐘。
然後是湯初紅,作為希爾伯特空間的管理員之一,她也早已和蒂蘭聖雪一起解散了身形,迴歸了混沌。
最後是葉靜雯的,我不知道作為聖母的她曾經做了什麼,現在又在做什麼,她曾經經歷了什麼,又都遇到了誰?她又傷害了誰?
又或者,她已經愛上了誰?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彌補人類受傷的心靈而編造的故事,那麼她又撒了哪些謊呢?
生命的最後的一幕,我的視線穿過了臥室外的長廊,飄過了不算寬敞的客廳,落在了那一扇緊緊關閉著的大門上。
突然回想起了葉靜雯第一次來到我家時的場景,那一天,我也如這般我在床上,然後,門外傳來了一陣急驟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女孩焦躁而不耐煩的咒罵聲和催促聲。
在我久久不給出回應後,門就那樣被狠狠踹開了,門口站著的,是一名戴著鴨舌帽,穿著黃底白領的短罩衫和紅色鬆糕鞋,叉腰站立的女生,她那光潔無瑕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清亮的眸子,看到我,她眼中收斂的火光頓時放射出來。
“神無月,現在都幾點了?你難道忘了你今天還要參加《天才大腦》的國際比賽麼?這次可是第一場比賽,你作為中國隊的隊長,就沒有一點責任心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