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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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把手伸進琴盒裡,把那件掛飾取了出來,他的心怦怦直跳:“字條上說什麼了?”
“‘你比我更需要它。告訴加百列他欠我一個人情。順祝時琪。’”
他拔出伯萊塔手槍,開啟更衣室的門,向外面四處張望。扎卡里亞·科爾多尼看到他,趕緊跑過走廊來看發生了什麼事。加百列把伯萊塔手槍塞回口袋裡。
“演奏會前守在這扇門外的那個男的呢?”
“哪個男的?”
“那個穿酒紅色西裝的保安。他現在去哪裡了?”
“不知道啊,怎麼了?”
“有人在安娜上臺時進了這個房間。”
“有沒有搞出什麼事?”
“他留了張字條,”加百列舉起那件珊瑚掛飾,“還有這個。”
“能讓我看一下嗎?”
加百列把掛飾給了科爾多尼,科爾多尼翻來覆去地看著它,笑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
“嗯,我知道。它是無害的。”
“這是什麼?”
“很久以前,我們科爾多尼家族是科西嘉人。我的曾祖父來到義大利,開始在威尼斯成家立業,但我還有些遠房親戚住在科西嘉島的南端。”
“這跟這件掛飾有什麼關係?”
“它是個護身符,科西嘉人的幸運掛飾。科西嘉的男人都戴這個,他們相信它能驅除邪眼詛咒,”科爾多尼把它還給了加百列,“我說過了,它是無害的。這是有人給羅爾夫小姐送了個禮物。”
“希望事情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那麼簡單。”加百列把護身符塞在裝伯萊塔手槍的那個口袋裡,看著科爾多尼,“先前守在這扇門外的那個人去哪兒了?”
英國男子在聖保羅運河邊看見一艘水上計程車停泊在人行天橋下,船身在水波的作用下上下顛簸。羅塞蒂的馬仔坐在方向舵前,身上穿著連帽防風夾克。英國男子上了船,鑽進船艙裡。
羅塞蒂的馬仔踩下油門,小船嗡嗡作響地震顫著,隨即緩緩開動。不一會兒,小船就已經在大運河上飛馳了。英國男子擦拭了一下霧氣濛濛的窗玻璃,透過舷窗看了一會兒沿途倒退的風景,然後拉上了窗簾。
他脫掉黑色羽絨服和酒紅色西裝,把西裝團成一團。十分鐘後,他開啟舷窗,在夜色的掩護下把那團衣服投進了潟湖的黑水裡。
他靠在長條椅上,伸展著四肢,內心琢磨著該用什麼理由搪塞安東·奧爾薩蒂。他習慣性地摸向喉嚨,結果沒摸到護身符,只有空蕩蕩的脖子暴露在外。明天早上回到科西嘉後,他會去一趟占卜師那裡,到時她會給他一個新的。
40
蘇黎世
格哈特·彼得森的辦公室裡一片黑暗,只有一盞小滷鎢燈在桌上投下一圈光團。他之所以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是為了等一通電話。他不確定打電話的人會是誰——可能是威尼斯市政警察,也可能是卡賓槍騎兵——但他知道肯定會有人打電話過來。“彼得森先生,真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您。但是今晚威尼斯發生了一起慘案,當事人是小提琴家安娜·羅爾夫……”
彼得森從堆積如山的檔案中抬起頭來,房間對面的電視螢幕正無聲地閃爍著。國內晚間新聞快播完了。伯爾尼和蘇黎世發生的大事都報道完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沒營養的專題片和無關緊要的新聞。彼得森以前從來不關心這些,不過今晚,他把音量調大了。正如他所料,電視裡播報了一則安娜·羅爾夫的新聞,只不過內容說的是她在威尼斯的演出大獲成功。
眼見著新聞播完了還沒有出現他想要的訊息,彼得森關掉電視,把桌上的檔案鎖進私人保險箱。或許安東·奧爾薩蒂的殺手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因為安娜·羅爾夫受到的保護太嚴密了。或許他害怕了,臨陣脫逃了。又或許他們已經死了,只不過屍體還沒被找到。他的本能告訴他,最後一種情況是不可能的,威尼斯那邊肯定出了岔子。明天早上,他會透過老渠道聯絡奧爾薩蒂,看看發生了什麼。
他往公文包裡裝了幾份檔案,關掉檯燈,走出了辦公室。由於彼得森位高權重,他可以擅自把車停在鵝卵石大院裡,這樣他就不用專程大老遠跑到鐵路站場旁邊的員工停車場。最近他叮囑手下要特別看住他的車,至於為什麼,他沒有說明。
他開著車,沿著錫爾河向南行駛。街道上一片荒涼,這裡駛過一臺孤零零的計程車,那裡站著三個等電車的外來工。外來工人住的地方無非是錫爾河外區那些擁擠不堪的小公寓。彼得森手下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