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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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加爾文派'2'教徒,艾隆先生。我們加爾文派教徒認為,世間的財富都是屬於那些死後可以榮升天國的幸運兒的。要是這間屋子的財富可以說明什麼的話,那我死後絕對是不用去地獄的。至於你的來世,恐怕就沒那麼確定了。你要是不想在彌留之際再受罪的話,那就回答我一個簡單的問題。你從奧古斯都·羅爾夫的保險櫃裡拿走的那批藏畫去哪兒了?”
“什麼藏畫?”
“那些藏畫是我的。我可以出具一份檔案,證明羅爾夫在臨死前把那批藏畫轉讓給我了。我現在是那些藏畫的合法主人,我想把它們拿回來。”
“請把那份檔案出示給我看吧。”
“那些藏畫在哪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格斯勒鬆開加百列的胳膊:“來人哪,把他帶下去。”
'1'奧賽博物館(Musée d’ Orsay):又稱“十九世紀藝術博物館”。它坐落在巴黎市中心、塞納河左岸視野最寬闊的地帶,與盧浮宮隔河相望,不僅地理位置優越,而且富麗堂皇,被譽為“歐洲最美的博物館”。
'2'加爾文派(Calvinist):加爾文教派位於地處法國、義大利、尼德蘭之間交通要道的日內瓦。該教派主張發財致富,支援商業和高利貸,崇尚節儉,主張剋制慾望,鼓勵積累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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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下瓦爾登州
止痛藥的效力在慢慢消失,加百列知道這一刻遲早都要到來。身上的疼痛比用藥前更劇烈了,彷彿它們在蟄伏期間積蓄了力量,現在正向他發起最後的進攻。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彷彿都在同時傳送疼痛的電訊號,並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他的腦袋招架不住,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劇烈的顫動讓他的傷勢更嚴重了。他想吐,但他希望自己能忍住,因為他知道,嘔吐的時候肌肉會收縮,這將給他帶來新一波生不如死的劇痛。
他又開始在心中尋找一片寧靜的角落,但是奧托·格斯勒和他的藏畫一直浮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格斯勒戴著墨鏡,穿著白袍,領著他穿過一個又一個掛滿失竊名畫的房間。他在想自己先前的所見所聞究竟是真情實景,還是藥物的副作用帶來的幻覺。不,這不是幻覺,他想。他要找的藏畫都在那裡,集中在一處地方。那些藏畫對於他,乃至對於全世界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門突然開了,他身體一緊。誰來了?是格斯勒的手下要來殺他,還是格斯勒本人又要帶他去參觀一個掛滿失竊藏畫的房間?不過,燈亮後,他發現來者既不是格斯勒,也不是他的手下,而是格哈特·彼得森。
“站得起來嗎?”
“不行。”
彼得森在他面前蹲下來,點了支菸,凝視著加百列的臉。他似乎對眼前的慘狀很難過。
“你必須試著站起來,這很重要。”
“為什麼?”
“因為他們很快就要來殺你了。”
“他們還在等什麼?”
“等天黑。”
“為什麼要等到天黑?”
“他們要把你的屍體抬到冰原,找個冰隙扔下去。”
“這還不錯。我還以為他們要把我塞進一個保險櫃,存進格斯勒的賬戶裡呢。”
“你別說,他們還真這麼想過,”彼得森陰沉地笑了笑,“我跟你說了不要來,你鬥不過他的。你就是不肯聽。”
“你總是對的,格哈特。你把所有事情都說中了。”
“也不是所有事情。”
他把手伸進上衣口袋裡,掏出加百列的伯萊塔手槍,把它放進掌心,擺出一副獻禮的姿勢,把手槍往加百列這邊遞。
“這是什麼意思?”
“拿著。”他晃了晃手裡的槍,“快點,拿著。”
“為什麼?”
“因為你一會兒用得著它。沒有槍,你根本沒辦法活著逃出去。有了槍,我估計你的生存機率是三分之一吧。機率不大,但終歸值得一試,對不對?拿著槍,加百列。”
槍上還留有彼得森手上的餘溫。加百列看著核桃木槍柄、扳機和槍管——這還是他進來後看到的第一件令人安心的物品。
“很抱歉讓你捱揍了。我也沒辦法。有時候,一個臥底必須做點明知道會後悔的事情,才能向他欺騙的人表忠心。”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挨的頭兩拳就是被你打的。”
“我還從來沒動手打過人。我做這件事情可能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