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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用佛骨打磨製成的,一指長短,色慘白,堅韌如鐵,入骨不斷。”看溫小白這表情,他應該是知道,而且這鎖魂釘好像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林項天無緣無故將鎖魂釘打入我的體內,因為他說是佛骨打磨而成的,我一直認為這東西一定是好的,辟邪的,可溫小白的表情讓我動搖了。
溫小白沉默了片刻,這才上炕,靠在牆邊點了一支菸,問我,“你知道佛骨是什麼嗎?”
“額……是?”我頓時一愣,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世上本無佛,佛善在人心,這所謂的佛骨,其實就是得道高僧死後坐化的屍骨,”溫小白把煙盒打火機都扔給我,這才繼續說,“佛骨是好東西,驅邪,但那玩意兒得供著,作為神像來使用。”
“你的意思是鎖魂釘沒有辟邪的作用?”我靠坐到窗臺旁,拿出煙,又放了回去,頓時沒心情抽了。
“我沒見過鎖魂釘,但骨器大多屬陰,所以……驅邪是不可能的,甚至有可能會引什麼髒東西。”溫小白說這個的時候,一直在看著我,那眼神快趕上X光了,彷彿一眼看到了我脊椎骨裡的那根鎖魂釘一般。
我有些心虛,還是皺眉追問了一句,“就沒有例外的麼?或許這種東西也有好的……”
“幾乎不可能,”溫小白不禁一笑,解釋道,“死物製成的東西,偏陰,而且骨器大部分都是用來養鬼的,鎖魂釘非容器,那應該是引魂,或者壓魄用的,這取決於鎖魂釘上下了什麼樣的咒。”
我這才放鬆的心情,在聽完溫小白的這番話之後,瞬間又緊繃了起來,同時也有些奇怪溫小白為什麼知道的那麼多?
見我沒再說話,溫小白掐滅了菸頭兒,躺下似乎是打算睡覺了。
他沒有問我為何突然提起鎖魂釘,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追問道,“打入體內的鎖魂釘是不是取不出來了?”
“這要看打在什麼地方,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般不重要的位置,做個小手術就能取出來吧?”溫小白的聲音並不確定。
脊椎骨算不算重要的位置?就算不了解人體結構,我也知道,這脊椎可是整個身體的支撐,萬一出什麼問題,那人不死也癱了。
剛才還心情好的飛起,又突然跌入谷底,這感覺一點都不好。
我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躺下,瞪著窗戶外電閃雷鳴的夜空出神,溫小白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體內的鎖魂釘如果是壓魄的,而非引魂,那就讓它在體內留著也沒什麼關係,死不了。”
“額,”我頓時一愣,側頭看向溫小白的後腦勺,問他,“那怎麼分辨鎖魂釘是引魂的還是壓魄的?”
“身邊沒鬼纏著,那就是壓魄了。”溫小白的回答簡潔易懂,似乎就是在說給我聽,告訴我,我身邊沒有鬼纏著,所以死不了。
我稍稍安心了一些,突然發現這大半宿的話聊下來,我原本是想套這人的話,卻反被套去了更多的話,不禁搖頭苦笑,嘀咕了一聲,“溫小白……”
溫小白沒吱聲,我喝的確實有點兒多,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第二天睡醒的時候,姓溫的已經不在屋裡了。
我出去轉了一圈兒,問老光棍兒有沒有看到我朋友,那老頭子說溫小白一早就進山了,給我留了個電話號,說有機會以後再聯絡。
我有些奇怪,這進山又不是不出來了,他是以為我要走呢?還是就沒打算原路回來?難道他要翻山走另一邊?
拿過老光棍兒遞給我的紙片兒,我不禁愣了一下,上面有個手機號,署名是溫白。
我把號碼存到了手機裡,覺得有趣,所以名字依舊存的溫小白。
本來想再等等姓溫的,可老光棍兒說要去鎮上買東西,問我今天走不走,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這村子,回到八道溝,然後轉車回老家了。
自此,四號樓的事兒似乎徹底的遠離了我,周秀秀、趙北走、林項天、秦瑤、秦峰,這些人就像是一段混亂的插曲,宛如狂風暴雨一般闖入我的生活之後,又煙消雲散的痕跡不留了,當然,還有那段短暫的插曲,溫小白。
自那之後,我再也沒送過夜間快遞,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因為再沒去那種繁華的大都市工作,總之身邊似乎歸於平靜了。
我老家是小農村的,偏僻的很,附近也沒有適合我這種年輕人上班的地方,所以我幹起了老本行,到十多里外的鎮上上班,依舊做快遞員,一個不起眼的小鎮,沒縣城繁華,更比不上大城市,早七點到晚七點,一天十二個小時,中午管吃,也有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