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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我渾身猶如無數只螞蟻在吞噬皮肉,疼的我簡直要瘋掉了。這種痛苦,比我聽過的任何一種痛苦更痛。
這時,黑暗中突然亮起一堆篝火,接著是兩堆、三堆、四堆……無數堆,整個地下室變成一片火海,我站在大火中四顧,烈火吐著絢麗的火舌令我頭暈目眩,熱浪更是刺激的我全身傷口更加疼痛。
陳婆的聲音在火焰上空傳來:“這是你自找的,不能怨別人,這‘過火海’不但能令你痛苦,也會將你的魂魄灼燒到魂飛魄散,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懲罰,你就慢慢享受吧!”
我能感覺到熱浪已經將我團團圍,我早已皮開肉綻的身體在熾烈的火焰中被焚燒的汁液直流,我甚至聞到自己身體散發出的肉香。我的頭髮早已被燒成了灰燼。
我一步步朝前走,疼到不能走了,我就朝前爬,甚至在我頭的時候,看到自己半身體拖著火焰燃燒著,我的下半身早已燒焦成一塊火炭。在爬的過程中,我時時刻刻都可能昏死過去,可是我不能,因為這種痛苦太灼心了,我還沒昏過去,又被新的痛苦刺激的活了過來。我就在這種熾烈的火焰灼燒中反覆經歷著生生死死,可是,我心中有一種力量督促著我,讓我不停向前。我想既然我已經死了,可我的爸爸媽媽還得活下去,我已經一無所有了,爬過這片火海,救回我爸爸成了我唯一的信念。
終於在機械的重複爬行中,我看到了火海的盡頭,與此同時,我也看到前方黑暗中站著一個黑色人影。
當我爬出火海的那一刻,我身後的無數火焰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綿長到沒有盡頭的黑暗和空洞,前方的黑影依舊聳立在我能看到的前方。
而我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隻焦黑如碳的軀殼在這茫茫無盡的黑暗中冒著帶著肉香的青煙。
我在黑暗中躺了很久很久,終於積蓄了一些力氣,顫抖著前方的黑影說道:“陳婆,我終於做到了,你該實現你的諾言了。”
陳婆道:“楊門的人,果然夠狠,一個小娃娃就能承擔這種人世間最痛苦的懲罰,夠氣魄。”
我顫抖著說:“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明白,人世間最大的痛苦,不是‘上刀山、下油鍋、過火海’,而是失去至親的人,這種痛苦,足以煎熬到你生不如死,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的,你知道麼?”
陳婆道:“你果然很特別——”
說罷,我眼前的黑影突然消失不見,只剩下空蕩蕩的黑暗和無聲的痛苦。
……我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前廳靈堂前,黑暗中的蠟燭兀自燃燒著,靈堂前的香火已經燒到盡頭。
我的身前放了一張毛筆字寫的白紙,紙上寫了一行字,正是我爸魂魄的位置。我再翻到背面,上面寫著“五日後,鳳凰路盡,踐行契約!”
我站了起來,渾身疼的真像上了刀山、下了油鍋、過了火海一樣,頭暈暈的像被人砸過。突然,我覺得背後有人叫我,我猛的回頭,就聽到一陣寒風穿堂而過,吹的我一陣哆嗦,靈堂前的黃紙飛了一地。
第52章 學校的女鬼
出了鳳凰路35號,張蕾蕾的車還停在路口,天色卻已經黑了下來。見我出來了,張蕾蕾開了門,高高興興的從車上跳下來,又圍著我轉了一圈兒,發現我並沒有缺胳膊少腿兒,才笑嘻嘻的說:“這陳婆也沒傳說中的那麼恐怖嘛,她這就放你出來了,她幫你算卦了沒?”
我點了點頭。
重新見到張蕾蕾的如花笑顏和溫暖的問候,我有一種再世為人的錯覺,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死過去了。
我們上了車,張蕾蕾倒車出去,說:“餓壞了吧,咱們弄點好吃的去,給你好好犒勞犒勞。”
這個時候,我一心救我爸,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我們在路邊買了點麻辣燙之類的東西在車上吃,我就催著張蕾蕾趕緊回濟城。現在時間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李半仙兒特意強調過,像我爸這種生魂的生命週期非常短暫,晚一秒鐘,他就會衰減一點,他只有十天半個月左右的生命。
而我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
我們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到濟城,跟著便按照神瞎子陳婆幫我算出的地點找魂魄。按照陳婆的指示,我爸的魂魄在一座非常偏遠的山村小學校裡,當初拿到紙條的時候,我非常懷疑這老太婆是不是存心捉弄我,我爸跟這座小學校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他怎麼會跑這麼遠的地方去呢?
張蕾蕾不顧艱辛,又開車把我送到濟城一座比較偏僻的鎮子上,這座學校就在鎮子附近一座小山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