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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還沒有發現,他們一定查過你的電話記錄。”
“我用了個一次性手機。”
她停下了腳步,“那更糟糕,那……像是預謀。”
“有預謀的劈腿,瑪戈,沒錯,我是犯了這一條。”
瑪戈癱倒在沙發上,消化著這條新資訊。事實上,瑪戈的知情讓我鬆了一口氣。
“多久了?”她問道。
“一年多一點兒。”我從地板上抬起目光,轉而直視著她。
“一年多?你居然一直沒有告訴我。”
“我怕你會讓我罷手,怕你會瞧不起我,那我就不得不罷手了,可是我並不想罷手,我與艾米……”
“一年多了,我連猜也沒有猜到過。”瑪戈說,“我們倆多少次喝醉了掏心掏肺地說胡話,你居然一直不夠信任我,一直沒有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能徹頭徹尾地把我給矇在鼓裡呢。”
“我只瞞了你這件事。”
瑪戈聳聳肩膀,意思是說“現在還叫我怎麼相信你”。“你愛她嗎?”她問道。
“是啊,我真的覺得我愛她,我愛過她,我愛她。”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正經八百跟她約會,跟她定期見面,跟她住在一起的話,她就會從你的身上挑出刺來,對吧?她會從你身上找到一些讓她受不了的碴兒,那她就會開口讓你做些你不喜歡的事情,而且她會生你的氣?”
“我不是十歲小孩,瑪戈,男男女女怎麼相處我明白得很。”
她又聳了聳肩,彷彿回了一句“真的嗎”。
“我們得找一個律師,”她說,“一個有點兒公關技巧的好律師,因為有些電視節目的班底正在打探這件事,我們要確保媒體不會把你抹黑成花花公子,如果真出了這種事,那一切都完蛋了。”
“瑪戈,你的話聽上去也太狗血了。”其實我在深心裡贊同她的說法,但我聽不得瑪戈把這些話說出口,因此我必須表示質疑。
“尼克,這事本來就有點兒狗血,我要去打幾個電話。”
“悉聽尊便,如果那樣能讓你感覺好一些。”
瑪戈伸出兩根手指戳了戳我的胸膛,“別拿你那套狗屁話用在我身上,蘭斯,‘噢,女孩子嘛,總是激動過頭’,純屬胡說八道。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妙,夥計,別再犯渾了,趕緊行動起來,幫我把事情擺平。”
在我的T恤之下,我能感覺到被瑪戈戳過的地方正隱隱作痛,感謝上帝,瑪戈總算轉過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隨後躺了下來,心中暗自答應自己絕不會一睡不醒。
我夢見了自己的太太:她正四肢著地在我家廚房的地板上爬,看來是想要爬到後門,但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動作很慢,實在太慢了一點兒。她那美麗的頭顱看上去有幾分奇怪,右側多了一道凹痕,一束長長的秀髮上正一滴滴地流下鮮血,她的嘴裡還悽悽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突然醒了過來,心知回家的時候到了。我必須見見那個地方——見見那個犯罪現場,我必須面對此事。
在這樣的酷熱天氣裡,屋外連一個人也沒有,我們的小區跟艾米失蹤那天一樣空蕩蕩而孤零零。我抬腳進了自家的大門,強令自己吸了一口氣。這所房子新得要命,卻有種鬼屋的感覺,說起來一點兒道理也沒有,而且這間鬼屋還不是維多利亞時代小說裡的那種浪漫風致,而是有股陰氣森森的感覺,讓人心裡一團糟。房子是三年前才建成的,警方的實驗室人員已經把這裡查了個遍,處處變得又黏又髒。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沙發聞上去像個有血有肉的人,帶著一股陌生人的氣味——一股辛辣的鬚後水味道。天氣悶熱得很,但我還是開啟窗戶換了換新鮮空氣。這時布利克一溜小跑下了樓,我一把抱起它摸了摸,貓咪嗚嗚地撒著嬌。有人給布利克盛了滿滿一碗貓食,一定是某個警察,在把我家拆個稀爛以後,警方畢竟還做出了一些友好的姿態。我小心翼翼地將布利克放在最下面一級臺階上,然後上樓進了臥室,解開襯衫躺到床上,把臉埋進了枕頭——在我們結婚五週年紀念日的早晨,我也曾經定定地瞪著這個深藍色的枕套,那一天正是案發當日。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瑪戈,我接起了電話。
“電視臺要播出一期埃倫·阿博特主持的午間節目,話題是艾米和你。我……嗯,情形看上去不太妙,你要我過來嗎?”
“不,我可以自己一個人看節目,謝謝。”
我們都沒有掛電話,只等著對方開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