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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默看著那車。
這種相守的方式,有點傻,我卻甘之如飴。
直到某天,他從車內出來,扶著車身在不停咳嗽,我蹙緊了眉,終於忍不住下樓。沒有走得太近,足以看清他的側臉,因為咳嗽而漲的通紅,不過停留了幾秒,他就察覺了我,轉眸看過來,有那麼一瞬他的眼中閃過狼狽與不安,隨後是不見底的深邃。
我遞過一張紙巾,指了指他的唇邊,示意他擦下。
他接過的瞬間,指尖微觸,一股沁涼穿透而來。以往他的體溫總是暖暖的,現在怎麼變得如此寒涼了?是早晨室外溫度低的緣故嗎?
察覺他的目光垂落在我左手無名指上,那裡在論壇裡看到“小道訊息”時就空了,我輕聲道:“戒指我摘下來了,拿了紅繩穿上掛在脖子裡了,既然它本身就是佛牌,就該回它原來的位置。”我從脖頸間拉出紅繩,銀光微閃,那枚銀色的戒指安和穿梭在紅線中。
很多年前,他在傳奇裡對我說,戴上了就不要摘下來,我沒聽,摘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扔棄,可兜兜轉轉,它還是回到了我身邊,也回到了最初的位置。這輩子,我都將會每日戴著它,直到老去。
我見他沉湎不語,知他心中可能輾轉萬千,卻不會將苦楚道於我聽。想了想後道:“以後不要過來了吧,起那麼早對睡眠不好,現在你政務繁重,還得自己注意身體。你那咳嗽有去看過嗎?怎麼一直都不好的?”
“我沒事。”
簡單的三個字,概括了他的近況,我笑了笑,轉身欲走。“淺淺,”許子揚在身後喚我,他說:“我不會負你。”我的眼眶酸澀至極,晶瑩含而未落,也不敢回頭,只輕應:“嗯。”
從那天后,再沒見那輛車在樓下停過,可我每天早起的習慣卻養成了,五點醒來成了我的生物鐘。既然無法沉默相守,那隻好重新執起筆,開始回憶我和他的點點滴滴,後來我有了動手寫下我與他故事的念頭。
我不要寫情深緣淺的故事,我要寫情不知所以,情若歸何處。
有意規避一切訊息,宅在家裡只陪著女兒玩,買了好多玩具,還買了一個拼圖,巨幅的那種,開始一點一點地拼。小一一時而來跟我搗亂,把我拼好的圖案又給弄亂,我假意瞪她輕拍她小PP,卻以為我在跟她鬧著玩,把她逗得呵呵直笑。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麼一鬧之後,也沖淡了我心間的憂傷。
幾日過去,我的拼圖終於拼好了,尋了個地方掛起來。母親在旁問,你這拼得是啥呢,我笑著指那圖道:碧海藍天。
拼圖碧海藍天已經完成,可我等待的碧海藍天卻遲遲沒來。心中盤算著是否要再去買副更大的拼圖回來,開門時愣住,子傑來了。
當我跌跌撞撞衝進病房那刻,視線模糊得不行,抹了一把眼睛後,霧光背後是那我心裡惦念了千百遍的臉,只是此時的他面容蒼白,殊無血色,縱然英俊依舊,卻是一直被我忽略了的病態。
子傑在我門開之際,悲慟不已地說:若若,你去看看他吧。
那個瞬間,我的身體麻木,腦子停止思維,只拼命睜大著眼睛,想要去辨認他眼中的情緒是否真如他所言,然後,慢慢的,左胸口某處,被掏空。
法院門外,他隱忍的眼睛在告訴我:等他!於是我乖覺地任他安排,將所有的信任交付,沒有任何遲疑。那日樓下,他堅定地告訴我:他不會負我!其實我想說,我知道。這個世上,他許子揚會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負我餘淺。
於是每日我都平靜度過,安寧地等待他出現,過了那日的婚期,他沒來。我對自己說,再給他點時間,他一定會來找我的。可是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沒想過他會先我而去。
子傑說,他在婚禮前三天,昏倒在童曉涵身旁。送醫急救後,診斷出肺部有腫瘤,肝臟也受損嚴重,童家當機立斷封鎖訊息。目前他被送醫這件事,只有周邊近身的人知曉。
難怪他老是咳嗽不止,緣由都在此!
躺在床內的他,雙目緊閉,唇角是緊抿的弧度。握住他的手,少了平常的溫暖,多了寒涼,我怎會粗心如此?他多次在我面前咳嗽難止,上回也察覺了他不同以往的涼,卻從未想到別的上面去。
我將臉貼在他的掌心,任眼淚滾滾而落,哽咽輕喃:“子揚,你說你不會負我的,你怎麼可以騙我?怎麼可以再這樣騙我?”
真的奢求不多,即使他不說那句不會負我的話,我也會默默堅守著這份感情。哪怕他真的與童曉涵結婚,我也信他有一日會回到我身邊,這是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