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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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幾個人的情況你都能記住?”
“唉!”胡強長嘆一口氣,“警官,我們乾的都是虧心事,這心裡天天都有負罪感,每取一個腎我都念叨好幾遍,所以記得很清楚。”
“好,那我問你,你取腎的這些供體當中,有沒有幹泥瓦工的?”
胡強想都沒想,直接說道:“有!”
“你沒記錯?”
“絕對沒有記錯,我當時覺得他怪可憐的,就跟他多聊了幾句。”
“在哪個工地,叫什麼名字?”
“南山工地,叫吳建州,45歲。”
“年齡怎麼差這麼大?”我心裡泛起了疑惑。
“除了他還有沒有別的泥瓦工?”很顯然,明哥也產生了疑慮,因為按照鞋印的分析,這個嫌疑人應該只有20多歲。
“沒了,就他一個。”
“這個吳建州的身體怎麼樣?”我又慌忙問了一句。
“很健壯,腎源也很好!”胡強三句不離老本行。
“那他賣腎的原因是什麼?”
“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但是他沒有說。”
“問話就到這裡,接下來的審查就交給刑警隊去完成,我們去一趟南山工地!”明哥轉移了工作重心。
九
南山工地在建動漫園是我們雲汐市的重點工程,對外宣稱是灣南省最大的專案,佔地3200多畝,預計工期五年,工地的工人最少有上千號,這個叫吳建州的工人能不能找到,我們心裡都打起了鼓。穩妥起見,我們決定還是先找轄區派出所的片警瞭解情況。
我們剛到派出所,提前聯絡好的邵警官就已站在門口熱情地打著招呼:“冷主任!”
“小邵,你好!”明哥幾步走到邵警官跟前,與他握了握手。
“走,進屋說。”邵警官把我們幾人引進了辦公室。
“邵哥,這個人你知不知道?據說在南山工地上幹泥瓦工。”我把一份戶籍資訊遞了過去。
邵哥眯起眼睛嘀咕道:“吳建州,吳建州……”忽然,他睜大雙眼:“哦……我想起來了,他在四個月之前出了工傷,去世了。”
“什麼?去世了?邵哥你能不能確定?”
“當然能確定。他從架子上掉下來磕到了後腦,當時他家裡人和工地負責人協商賠償問題,還是我出面調解的,調解的卷宗還在我這兒,我翻翻就知道。”邵哥說著就開始翻箱倒櫃。
我們面面相覷,很快邵哥拿著一本厚厚的治安調解卷宗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嘩啦啦,卷宗被翻到了調解書那一面。
“看,身份證號碼都能對得上!”邵哥用手指著那一頁白紙黑字說道。
“死了?”我還是不相信我的耳朵。
“當時工地賠償他15萬,這上面都寫著呢,不會錯。”邵哥又補充了一句。
“工地是跟誰籤的調解協議?”明哥問道。
“是跟死者的親弟弟吳建廣籤的,他們兩個在一個工地幹活,都是泥瓦工。”
“吳建廣?有多大?”
“不大,也就三十多歲。”
“那他現在在哪裡?”
“好像還在工地幹活,我記得上週巡邏還見到他!”
“能不能帶我們去找找他?”
“咳,冷主任,你這是說的哪門子話,為你們服務,是我的榮幸啊!走!”邵哥也是個急性子,話音還沒落,就拿起警帽往頭上一戴,快步走出房門。
就這樣,兩輛警車一前一後駛出派出所的辦公大院。因為南山工地太過龐大,我們兜了好半圈才到地方,而作為片警的邵哥,每天固定要來工地巡視一圈。
基層的公安機關警力極缺,一個片警管幾萬人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且對這些人口還要做到心中有數,哪些是外來人口,哪些是老杆子常住人口,必須要做到有一本清賬。如果想摸清這些情況,必須靠自己的雙腳一步一步走出來、靠自己的嘴巴一句一句問出來。除此之外,他們還有每四天一次的24小時值班,這裡的辛苦可想而知,而這只是一個片警最簡單的日常之一。
邵哥輕車熟路,幾個大轉彎之後,我們的車停在了工地的專案部。
“小邵,你來啦!”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壯漢衝我們擺著手。
邵哥關上車門,幾步走到男子面前介紹道:“徐經理,這是我們市局刑事技術室的領導。這是工地的負責人,老徐!”
“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