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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的村子,該村位於邳州城南,在蘇北近山東邊界的大運河附近。但當地並無這樣一個村莊。雖然當地戶籍上有三個人姓名與張四儒音近,但都與張的情況不符。高晉根據山東口供所做的廣泛搜捕因此一無所獲。
在8月的最後一週,案情忽然有了突破。宿州知府報告說他們抓獲了一個名叫張四的乞丐,他攜有小刀、藥末和一段辮尖。宿州在淮北,離搜捕張四儒的地方只有三百餘里。雖然張四的名字和被追捕的張四儒有一字之差,並且還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姓名,但那些罪證還是給了焦頭爛額的江南官員一線希望。①高晉奏報說他將親自審問案犯。(硃批:“此人即可蹤跡,當設法詳同,若一用刑彼反不實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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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硃批奏摺》第854卷第2號,乾隆三十三年七月十五(高晉)。高晉在準備自己的奏報時顯然已經接到了宿州的報告,並附於自己的奏摺之後,使這個不然令人失望的故事有了一個愉快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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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當然也鬆了一口氣,割辮案中的一個重要案犯終於落網了。安徽巡撫馮鈐已經奏報了宿州的斬獲,並說宿州知府已經確知該犯就是他們一直在緝捕的張四儒,即山東割辮案的禍首、大術師玉石和尚的同謀。弘曆再次提醒高晉不要用刑;要獲得確實的口供顯然很困難,但他並沒有建議應如何從頑冥不化的案犯口中獲得訊息。相反,弘曆的廷寄裡充滿了隱隱的壓力,要求獲得確切的口供。不僅如此,如果地方上不能得到可靠的結果,案犯就應嚴密護送到兩千餘里外長城以北的承德行官來。
雖然馮鈐作為安徽巡撫是高晉的下屬,但他也有責任直接向弘曆奏報。因此,他所居的特殊地位本應使他能首先向弘曆報告張四儒案的進展。但是他顯然不清楚自己的成果有多麼重要:令弘曆生氣的是,馮的奏章是透過尋常途徑由他的私人信差,而不是透過更快捷的軍事驛卒遞進的。因此該奏章在路上耽擱了兩個多星期,直到9月6口才到達承德行宮。這份姍姍來遲的奏章報告了案犯的下列口供。
三十六歲的張四是魯西南運河附近的金鄉縣人。他和十一歲的兒子秋兒是流浪乞丐,他們以唱“蓮花落”(一種乞丐唱的民歌)向路人行乞。父子倆於7月26曰來到徐州東門,碰到了一個來自胡廣地區的趙三,高個漢人,五十上下。趙問他們何以為生,然後要他們替他割辮,每條五百文。他告訴他們,若用迷藥,使可輕易將人迷倒割辮。趙未告訴他們辮子有何用,但給了張一把剪刀,一包迷藥,然後約定以後在銅山縣邊界碰頭。(這裡根本沒有提到術師玉石和尚——迄至此時,這個故事與富尼漢從山東乞丐處所獲得的供詞並沒有什麼不同。)張四說他和兒子於8月12日到達宿州的趙家樓,在一趙姓人家門前唱曲討乞。唱完後人都散去,唯有趙家僱工費永年留在那裡。張走上去用迷藥迷倒了他,然後割下他的辮梢,逃走了。後來他們趟過一條溪流,他的迷藥浸溼了。張在兒子身上試了迷藥,發覺藥已失效。不久縣役趕來抓住了他們(受害者醒來後向縣役報了案),並搜出了辮尖、迷藥和剪刀等犯罪證據。
馮鈐奏報說,他的屬下正在盡極大的努力控尋趙三,他本人則將親自審問張四以確認他是否就是山東案犯所供稱之算命先生張四儒,並進一步追緝罪魁玉石和尚。然而,就在江南的案子看來即將破獲之際,京畿的官員卻發現威脅正逼近京城。
接踵而來的危機
妖術正在向北蔓延。在這一過程中,一系列令人不安的跡象表明妖術並不侷限於鄉村社會,而可能牽涉到了更為廣泛的社會層面。8月初,直隸總督方觀承奏報弘曆,妖術已經越過山東侵入他的省份。而這也是京畿所在的省份。
一個防範妖術的案件
如我們在第五章所看到的,有各種方法可用來防止妖術的危害,如咒語、護身符和其他禮儀上的手段。自6月份叫魂謠言從江南傳播開來後,在長江沿岸到處可以聽列這樣一首咒人的歌謠:石匠石和尚,你叫你自當。
先叫和尚死,
後叫石匠亡。
早早歸家去,
自己頂橋粱。
這樣的歌謠對神經過敏的官僚的耐心是一種考驗,他們害怕這種防範妖術的符咒會煽起對妖術的更大恐慌。督撫們警告州縣僚屬,誰讓這些謠言反覆流傳就將彈劾誰。但是小民百姓並不會理會這些而輕易放棄自我保護。不久,更為警覺的防範手段在京畿附近流傳開來。
四十歲的農夫孟士會住在位於南直隸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