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不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熱帶雨林裡砍了八年甘蔗,終於攢夠了贖身的錢。但他已經兩手空空,沒有臉面回國來找兒子,而是繼續留在地球另一邊,在聖保羅開了家小超市,沒日沒夜地工作賺錢,等到上個月把超市轉讓出去,他已有了五十萬美金。
三天前,他帶著這筆錢回到中國,發現原本的家正在建造摩天大廈。司明遠四處找人打聽,幾經輾轉來到這個家門前,他想給妻子一個驚喜——曾經窩囊廢的丈夫,不稱職的父親,總算堂堂正正地做回男人,可以讓家人過上體面的日子。
司望打著石膏躺在床上,聽爸爸講述在南美洲的生活與奇聞,這個男人遭受過許多困難,並在臉上留下了幾道傷疤。
想起自己的小學時代,他有一種強烈的懷疑——媽媽殺了爸爸。
這個疑問一直埋在心底,從來不敢對任何人說出口,包括媽媽。
許多次面對黃海或葉蕭時,他都有種要脫口而出的衝動,最後他才發誓,要把這個秘密爛在心底。
去年,老房子拆遷時發現的屍體,最近被警方查明瞭真實身份,肯定不是司明遠。
司望抱著爸爸昏昏沉沉地睡去,想起葉蕭告訴他的另一件事——路中嶽在用手機撥號引爆汽油的同時,被他的親生兒子一刀捅死了。
第十九章
農曆七月初七。
司望接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高考分數是全校文科第一名,再過幾周就要去大學報到。右腿上的石膏剛拆下來,依然要小心地休養。不能去搏擊俱樂部打泰拳,大半個暑期備感無聊——不過路中嶽都死了,他也沒有了繼續練拳的理由。
爸爸在荒村書店隔壁,開了家品牌超市的加盟店,這些天忙碌著裝修與招工。父子倆每天下兩盤象棋,他的棋力比年輕時更差了。
雖然,消失十二年的丈夫回到身邊,何清影的臉上卻罕見笑容,司望明顯感覺到——他們不是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這天晚上,葉蕭警官來到司望家裡,單獨跟司明遠聊了片刻,提出想跟他的妻子與兒子出門散步。
“只要不是抓起來,去哪裡都沒事。”
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司明遠的腦子反而變得簡單了。
於是,葉蕭把何清影與司望接上警車,開往郊外的南明路。
“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司望坐在副駕駛座上,顯得忐忑不安,“幹嗎還要去那裡?”
“望兒,你就聽葉警官的話吧。”
後排的何清影,面色凝重地看著窗外,經過南明高中的門口,她搖下車窗仰望天空,難得有清澈的星空。
警車停在魔女區外的荒地,葉蕭下車後看著高高的煙囪,徑直走進殘破的廠房。他打著一支手電筒,繞開地上的垃圾與糞便,蒙著鼻子照出那條向下的地道。
他回頭看了看何清影與司望母子,看到兩人都在猶豫,便招招手說:“跟我來啊!害怕了嗎?”
葉蕭的聲音在空曠的廢棄工廠內迴盪。
“走吧。”
何清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跟著警官踏入地道,手電光束下有道斑駁的艙門。
忽然,司望衝到最前面,用力推開這道門,卻聽到門軸發出“吱呀”聲,裡面積滿了鐵鏽與灰塵,門只能開啟一半。他把葉蕭遞來的手電咬在嘴裡,側身鑽入門中,電光照出一團厚厚的煙霧,嗆得他難以睜開眼睛,手電差點掉在地下。
待到煙霧漸散,三個人來到魔女區的地底。幽暗的牆壁深處,幾塊積水散發著臭味,也許是老鼠或其他動物的屍體。
“對不起,把你們兩位叫到這裡來,我是想告訴你們,自從路中嶽死後,我又花了一個多月,仔細調查了許多人及其資料,又有了驚人的新發現。我想最好在這裡告訴你們,或許更能令人接受吧。”
“說吧,葉蕭警官!”
司望退到門邊的位置,隨時都能逃出去。
“1983年,安息路兇殺案的被害人,是一位姓路的處長,名叫路竟南。而路中嶽之父叫路竟東,也在政府部門任職。戶籍資料顯示,路竟東與路竟南是同胞兄弟,就是說那場兇案的死者,正是路中嶽的叔叔。”
“不錯,路中嶽就是這麼對我說的,因此他才會在凶宅潛伏。”
“兇案唯一的倖存者與目擊者,就是死者的女兒路明月,奇怪的是她的資料後來消失了。我在檔案館裡熬了三個通宵,才查出這卷消失的檔案,原來是被人挪到了其他目錄。路明月是死者的養女,她的親生父親是一位翻譯家,20世紀70年代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