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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剛才強行開了一箭,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噗出身體三尺之遠,染紅了一片水面。
“前輩!”
“爺爺!”我跟俞琳兩個人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死死地拉住他,不讓他繼續再這麼下去了,因為如果在這麼下去,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力竭而死!
但俞震是倔強的,他的脾氣還像他二十年前一樣,桀驁不馴,誰都不服,縱然是現在老了,他也依舊不服老。
沾滿鮮血的手推開了我跟俞琳,俞震奄奄一息,搖搖晃晃地從船上站了起來。
“沒有路,我俞震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吼!”
又是一聲狂吼,俞震根本不顧我跟俞琳兩個人的勸阻,仰天長嘯,彎弓射箭。
“噗!”又是一群戰場埋骨鬼被俞震射爆,當場形神俱滅。
可是俞震的身體再也支援不住,倒在了船上,蛟筋弓也隨之脫落,砸在船上,咚咚作響。
看著已經力竭的俞震,我渾身都不是滋味,一旁,俞琳已經哭成了淚人,但是俞震卻仍然衝著我們兩個搖了搖頭。
“沈浩,我能有今天那是命中註定的,記住我說的話,照顧好俞琳!”
說罷,俞震拼命地翻轉自己的身體,艱難地從自己的貼身口袋之中拿出一張破舊不堪地符咒。
這一次,我看的真真切切,是本命符!
跟李三爺當時使用的是一種符咒,內涵自己生命的精氣,一旦用了,基本上必死無疑,而且還是永世不得超生,除非他是大羅金仙轉世,不受此約定,不然必定魂飛魄散。
俞琳不知道那是本命符,所以她還是含著眼淚疑惑地看著她爺爺,但是我知道,我知道那是本命符。
所以當我鼓起勇氣,想上前阻止他的時候,俞震提前朝我搖頭,示意我不要管他。
“可是前輩………”
我還想努力說些什麼,阻止些什麼,無奈俞震心意已決,我還沒說完,就被他顫顫微微地右手給打斷了。
“記住了,沒什麼可是,我老了,早該死了,能夠讓我在死前送走你們兩個,就是我此時最大的心願。”
俞震說完就把手上的符咒朝我微微地揚了揚,示意我幫他點燃,因為他已經快要沒有什麼力氣了。
我發誓!這一定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就是親手把俞震送上絕路。
此刻的我,內心極度掙扎,多想上天能夠再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不至於這麼絕望,可是我除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俞琳不知道的情況下,咬著牙,忍著心中的淚水,將俞震手中的那道本命符給點燃了。
淡黃色的火焰在我的眼前燃燒,一陣輕煙從空氣中嫋嫋升起,在餘震的頭頂上來回盤旋,最終全都沒入俞震那蒼老的肌膚之內。
下一刻,跟我預料之中的一樣,俞震入迴光返照一般,原本暗淡的眼睛突然有了神色,手臂上青筋暴起,似乎已經擁有了無窮的戰鬥力。
“吼!”
還似野獸那般狂猛,俞震一聲怒吼,再次從船上站了起來。
但我知道,這可能是他此生最後一次戰鬥了。
“時間不等人,我這就為你們倆殺開一條路!”
面對如山一樣眾多的兇鬼,俞震無所畏懼,像恢復到自己巔峰時刻一樣,左右開弓,不停地射箭,當場擊潰了那群猛鬼,讓他們紛紛退避三舍,不敢再與我們靠近了。
然後就算是它們退的再遠,俞震也沒打算真正地放過它們。
用它的話說,即便是戰場埋骨,死後化成了鬼,也都是厲鬼,這種鬼能多殺一個,天下就多一分安寧。
所以,此刻的俞震老爺子,如同戰神附體一般,手中的蛟筋弓不斷地拉開,開始大殺四方,奪去了一條又一條鬼命,讓那些鬼紛紛丟盔棄甲,遁入水中,沒有一個敢繼續留在水面上張望的,因為張望就會死,鬼,也會怕死。
靜!如黑夜一般的寧靜,除了風聲還有我們幾個人的呼吸聲,周圍再也聽不見任何一絲的聲音。
“咕嚕咕嚕!”江面上開始冒起了水泡,就在我們船的不遠處,水面不停地翻滾著。
大約兩三米的範圍內,不停地翻滾著水花。
這種徵兆,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這要麼是水下有什麼龐然大物在蠕動,要麼就是水下面有什麼東西要浮上來。
三個人死死地盯著那處翻滾的水面,不到一分鐘,只聽見“嘩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