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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邊嘴角有晚上睡覺口水淌過的白痕兒,眼角有兩粒眼屎,鼻毛也刺刺啦啦的戳出來,像是細荊棘刺兒似的。
我跟在診所大夫的身後,進了診所的看診房間。
大夫做事兒拖拖拉拉磨磨唧唧,一點兒都不在意我這個眼睛都急的突出來的疑似病號。
他踱步到窗邊,拉開窗簾開啟窗戶,站視窗深呼吸了兩口早晨新鮮的汽車尾氣。伸展了兩下胳膊,他轉身到桌子後面,從抽屜裡拿出一袋子茶葉,將茶葉倒進茶杯裡,然後慢騰騰走到飲水機那裡,朝杯子裡灌開水。
端著茶杯走到桌後坐下,他垂著鼻子到茶杯口,深呼吸了一口冉冉冒騰的熱氣,又小抿了一口茶水,才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一清早的,哪兒不舒服?”他下巴抬的有點兒高,語調陰陽怪氣的。
我跟他說了我的情況,說我早晨起來掉了不少頭髮。
不等我說完呢,診所大夫來了一句,“鬼剃頭,是鬼剃頭。”
“大夫,鬼剃頭是全禿,我這只是多掉了幾根頭髮。”
診所大夫身子側起來,翹起了二郎腿兒,顛顛兒的,看著特別欠揍。他斜眼看著我,目光睥睨著我,就好似他檔次比我高很多似的,“鬼剃頭,也有慢慢剃的,不一定一晚上全剃光。你這種情況,不用治了,治不好,不管到哪個診所醫院,都治不好你這種情況。”
光聽我說了幾句話,就下了結論了,這醫生當的,可真輕鬆。
我陰沉著臉站起來,忍著想把茶缸子扣他臉上的衝動,別腳朝外走。
診所大夫在後頭陰陽怪氣的哼唧著,“大清早的,膈應人。”
我沒回頭和他嗆嘴,走出診所大門之後,我右手在底下捏了個小咒術,給他診所招了一堆老鼠蟑螂大螞蟻,讓他診所多點兒生氣。
他這麼陰陽怪氣兒的,說話做事兒就跟地主家不受寵的小妾似的,一看就知道忌妒心太強性子太孤僻。我給他多招點兒活物進去,讓他每天和活物們活潑的相處在一起,不出幾天,保準能把他的小妾性子治療好,讓他搖身一變,成為一點就爆河東獅吼的正妻性子。
夏淵看我臉色不佳,安慰著我:“有我在,沒有鬼敢來剃你的頭。”
我眼眉怒挑上去,眯著眼睛盯著他,陰慘著聲音,衝他說:“我覺得是你乾的。”
“我?”夏淵樂了,“我希望你頭髮越密越好,好看。”
接著,夏淵扒拉了一下我的頭髮,居高臨下瞅著我的頭頂,說:“你這可能是前幾天沒睡好,累的掉頭髮。”
他這話說的有那麼點兒道理,前幾天我基本就沒怎麼睡,一直在梅香那裡,整著蘇南山的後事。
我摸了摸頭髮,有摸下來三根。吹掉手上沾的頭髮,我歪頭看著夏淵,“可能真是因為休息不好。”
“這幾天多睡覺,就沒事兒了。”夏淵笑看著我。
我聽了夏淵這些在理兒的話,就沒去醫院,而是掉頭回了家。
在家好睡好吃的養了四天,不僅沒養好,頭髮反而掉的更嚴重,左邊額角那裡都禿毛了。我臉上還接二連三起了好幾個痘,屁股上也長了很多粒痤瘡,還有點兒便秘。身體很燥熱,氣血翻騰的厲害,根本壓不下去,有點兒像月經期似的。
眼看我就要脫髮成瘌痢頭了,我坐不住了,必須得去找個靠譜的醫生給治療了。
我去了一家口碑很不錯的老中醫門診,老中醫慈眉善目的,看著就覺得是個靠譜的好人。他捏著我的脈搏,捏了好一會兒。捏了左手腕換右手腕,捏完右手腕又換左手腕,眉頭越揪越緊,我的心也隨著越提越高。
“不對啊。”老中醫疑惑的收回手,仔細的打量著我的臉。他打量了我一會兒,又抬頭看站在一邊的夏淵,眼露困惑一直搖頭。
我被他這幅模樣弄的心驚肝顫,“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啊?”
老醫生摸了摸下巴,說:“病,倒是沒什麼病。只是你這脈,左手像是要死的老人,右手卻像是身強體壯的青壯年。而且,左手是男人的脈搏,右手是女人的脈搏。稀奇,真是稀奇。難道,你是變性人?”
“啊?”我被老中醫這幾句話驚到了,“我就是個女的,從孃胎裡就是個女的。”
我狐疑的掃視著他的手和臉,十分懷疑他是個三把手,對中醫只是略知皮毛,名聲其實都是找人吹出來的。
就他診出來的這個脈象,這能是人的脈象麼。照他這意思,我左半邊身子是個老男人,右半邊身子是個年輕女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