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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太師椅上愁眉不展,苗君儒和胡澤開到縣城去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苗君儒臨走前對他說過,要他注意李明佑與懷特這兩人的動向。他對大鼻子的外國人沒有好感,只是看在苗君儒的面子上,才以禮相待。
據手下的人稟報,懷特吃過東西就去睡覺了。那個李教授正一個人在房間裡看那張拓片。兩人都沒有什麼異常。
他的兒媳婦從內堂端了一碗參湯出來,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望了他一眼之後,轉身進去了。他望著兒媳婦那寬大的臀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無奈。要不是他小兒子胡福源小時候被牛踢斷了命根,長大不能行夫妻之事,他也用不著為了保住兒媳婦的臉面,幹那種恥於面對祖宗的醜事。好在這事隱瞞得很緊,沒有讓外人知道。但他小兒子時不時流落出來對他的恨意,卻讓他如芒刺在背。
小兒子胡福源從小就膽小怕事,長大後想出去跟兩個哥哥學做生意,可胡德謙就是不讓。他也知道小兒子不是做生意的料,只會吃喝玩樂。原先他在縣裡替小兒子找了一門差事,可這傢伙在縣城裡不學好。嫖是嫖不了,可也要拿著錢往妓院裡砸,關起門來折騰女人。至於賭,一個晚上就能輸掉一兩千大洋,那可是一戶殷實人家兩三年的收入。沒有辦法,他只得將小兒子帶在身邊,管得死死的。
剛喝了幾口參湯,一個家丁走進來,低聲說道:“胡老爺,那個李教授一個人拿著一張紙出去了,要不要派人跟著?”
胡德謙說道:“那還用說,馬上派人跟著,注意不要讓他覺察到。”那個人領命去了。
胡德謙想了一會兒,覺得不對,正要跟著去看看情況,不料從外面進來一個人。當他看清那人的樣子時,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進來的人,正是他那被日本人抓走的小兒子胡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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