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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果樹。那肯定還是屍果樹,讓“老劉哥”灰飛煙滅之後,自己卻全身而退。
這到底是種什麼東西?!
而另外兩具,絲毫不受影響的朝著我們繼續邁過來。
“砰砰”的爆裂聲依舊不斷,不停的將火紅的屍塊,濺向我們。沾著了必死無疑。
老孫已然不動了,身體縮成了原來的一半,佝僂著身子,在火裡格外��恕�
說實話,這回的害怕,和以往的還不一樣。儘管已遇到過眾多鬼和屍,也打過鬼,撕過屍,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整個死亡的過程,就在眼前,還真是第一次。
況且老孫還是個警察。
不論他掐著時間點,帶我們來這的具體動機是什麼,但照目前來看,他並非站在我們的對立面,起碼和我們是一條戰線的。團剛上技。
而他居然死了,活生生的在我鼻子底下被燒死了。
我無能為力。
形勢根本容不得我悲傷和反省,因為焦屍飛濺出來的屍塊,越來越密,越來越頻繁,速度也在加快,就像射出來的子彈。並且它們體內的爆裂聲,也在逐步加大,彷彿在積蓄很大的能量。
我覺得我們就是在做垂死掙扎,四周都是火海。即使你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也不可能一點火星不沾上。只要燃著,就無法撲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把自己燒死。
——這就是焦屍的邪惡之處!
“你還能想出什麼點子來嗎?”我問四眼。
四眼搖搖頭,剛要說話,可已經來不及了。我沒想到最後時刻來的那麼快,只聽砰砰兩聲巨響,兩具屍體各自爆裂,屍塊化作腥風血雨,又像燃燒的隕石,天女散花般的從半空撒了下來。
完了!
跑根本來不及,我只是出於本能的蹲下身子,抱起腦袋。緊接著,我感覺到一塊塊滾燙的屍塊,落在後背,整個後背就跟開水澆下來一樣。
我被硬生生的燙的又站起來,鼻子聞到一股子焦味,火焰正在侵蝕我的面板。我轉臉去看四眼,四眼也被火燒得上竄下跳,他的頭髮也燃了起來,就跟拍動畫片似的。
“四眼,咱們這也是緣分,我方言不文不武,手無縛雞之力,能夠在此生,跟著你英雄了幾回,也夠了,咱們下輩子再做哥們吧。”我忍疼發表遺言。
“下輩子個屁!”四眼火燒火燎。
“沒下輩子也行,反正遇上我,也算是你倒黴啊,就算我此生欠你的。”我深情的說道。
“你別那麼早說晦氣話。”
怎麼個意思?聽四眼的口氣兒,還有得救啊,但表面上看又不像,他快被燒成禿子了。
我愣愣神,緊接著便聽到四眼殺豬般的嗓音怒吼起來,“老鬼,你要是還不來,你親外甥真的就要被燒死啦!”
我差點沒摔過去,“什麼?”
——命,這就是命。
雖然命不可違,但命也有好歹。未必是命就是歹命。宗教的六道輪迴,因果關係,哲學的邏輯倫理,科學的演繹推理,無論哪種解釋,你得到一種結果都是有原因的。
生活和故事一樣,只要有足夠的鋪墊,什麼都將合理。子可以弒母,如膠似漆的夫妻可以離婚,屌絲可以逆襲,富翁亦會破產。這些事情都不會憑空發生。
老鬼,也就是那個灰衣僧人,會出現在這裡,即突兀又不突兀。儘管他口口聲聲不願介入此事,可是四眼是他的外甥,親外甥?!
四眼大吼。
可有一個柔和的聲音,穿梭其中,不大,但瞬間蓋過了四眼的憤怒。
我的耳邊傳來了佛頌,伴隨著木魚的哆哆聲,仿似吟唱,如微風,如細語。它們在四周響起。這佛頌就像有無窮的能量,卻含蓄不露,如涓涓細流,衝涮岩石,鍥而不捨。這讓我心情舒暢,如同醍醐灌頂般的豁然開朗。在這一瞬間,我似乎看透了生死,身上的灼燒感,已然慢慢消退。
我睜開眼,那些陰火正在緩緩熄滅。身上的雖然還燃著,但似乎已經沒有了溫度。
“吱吱吱”,那些蔓藤半影半實,出現在牆角,房梁,屋頂,它們遍佈全屋。在我視野中出現,就像在寺廟的那一刻,我猛然開了天眼似的,看到了很多看不到的東西。
蔓藤上結著一朵黑色的花。花的模樣,亦是楊惜的鬼臉。而那隻女鬼的臉上,驚悚萬分。
佛頌聲繼續,木屋裡的蔓藤慌亂抽身,轉眼間,從各個角落,迅速褪去消失。
而此時,我發現屋子裡,還有我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