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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煩你了,張老哥。”高長勝非常客氣地說道。
“哪裡話,修復祖上的東西,理所應當。”張木匠興致勃勃地說著。
忙碌了將近一天,考古所的一行人把將軍廟內的兩尊像妥善放置起來,然後聚在坑邊一處空地上談論起來。
高長勝首先分析道:“就目前知道的情況看,這尊將軍像應該是鄧奉,基本無疑。郭穆的祖上郭雷是這個將軍廟的營建者,而張木匠的祖上張誠胥則是具體建造者。可以就此推測,郭雷可能是當時鄧奉的部下之一,張誠胥也有可能和鄧奉有關係,當然,也可能是受僱於郭雷。還有,張木匠所說的也並非全部吹噓,據他說他祖上可以用木料做可以在天上飛三天的黃鸝鳥,這並非空穴來風,歷史上也許確有其事,《墨子》一書中有這樣的記載:‘公輸子削竹木以為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不得不說,一些古代智慧的結晶確實淹沒在了歷史的塵埃裡,那兩個銅盤上應該記載著一些資訊。”
“長勝說的我同意,從這個銅盤就可以看出來,古代的一些事情也許並非杜撰。”林穎說道。
“高所長,據你這麼說那兩個銅盤上可能就記錄著妾女緹姬的某些原始話語?”喬納森教授問道。
“不錯,極有這種可能,而且據我推斷這兩個銅盤在廟剛建成時應該是不能自由運動的,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年,這個裝置漸漸地鬆動了,後來在某些外力的作用下就能自己轉動發出聲音來了。”
“長勝,那馬村長今天早上的受襲事件你怎麼看?”林穎問道。
高長勝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事不一定和將軍廟有關係,或許是鄰里之間的矛盾,然後用將軍廟做了一個幌子。既然馬村長自己沒有追究,我們也沒必要過分地參與。”
眾人各抒己見,又互相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後高長勝作了一下總結,然後說道:“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等著張木匠修復好這兩個銅盤,大家這兩天也可以放鬆一下了。”
第二十八章 直面馬宏忠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馬宏忠和高長勝兩人又坐在坑邊上,馬宏忠抽起了煙,還咳嗽了幾聲,頭上纏著紗布,臉色有些蠟黃,嘴唇有些微裂。高長勝看著他的樣子說道:“馬老哥,你頭部有傷,就暫時少抽點菸吧。”
馬宏忠磕了磕他那支大煙袋,苦笑了一下,說道:“高所長,其實我本來不喜歡抽菸,可是從那次捕蛇之後,我就從心底裡怕蛇,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一點不假。老輩人都說蛇怕菸袋油子,從那以後,我就抽起了煙,這個菸袋連夜晚都沒離過身。”
高長勝明白,這是對某種東西恐懼到了極點之後產生的心理反應。馬宏忠不是在說謊。
“馬老哥,你對張木匠所說的這個將軍廟是一個標誌有什麼看法?”高長勝問道。
“在新野這塊土地上,流傳的故事也頗多,說是什麼標誌,這個我也琢磨了半天,不過也沒想出啥來。”
這時他們遠遠地看見老三走過來,揹著那個編筐,頭上還插著幾朵野花,他的身上竟然穿著那個殘破的人形蛇蛻!
老三傻笑著走過來,看了看高長勝和馬宏忠,沒有說話,又走了。
高長勝突然又看了看老三的編筐,發現那些黑色大蝶不見了。
“嗨,這老三,真是越來越痴呆了。”馬宏忠抖了抖菸袋,說道。
高長勝看著老三的背影,突然間問道:“馬老哥,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馬宏忠正抽著煙,差點沒嗆著,盯著高長勝說道:“高所長,我們這沒啥文化的人有時才拿不準,你難道也認為有?”
高長勝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道:“有鬼。”
“難道,難道高所長見過?”馬宏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對,在老三家裡見過。”
“鬼長什麼樣子?”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鬼是誰。”
“誰?”
高長勝直直地盯著馬宏忠的眼睛說道:“馬老哥,你和老三在一個村這麼多年,難道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老三身上的奇怪之處?”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馬宏忠問道。
“比如有時清醒好像一個正常人,而有時又傻得出奇。”高長勝說道。
馬村長沉默了許久,直到把一袋煙抽完,才緩緩地說道:“高所長,其實這個我也知道一點,你是不是說老三的大哥附在了老三身上?”
高長勝沒有說話。
馬宏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