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自白

第7部分 (第2/4頁)

我特別想知道自己睡覺是什麼樣子，自己吃飯是什麼樣子，自己工作是什麼樣子，自己在大街上溜達是什麼樣子，自己高興時是什麼樣子，自己不高興時是什麼樣子。我對著鏡子笑過，但是沒有對著鏡子哭過。我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哭時是什麼樣子。”秦臥在床上，嘟著嘴，用很孩子氣的口吻講述著今天的感悟，

秦抬起自己的左腿，任它凝固在空氣裡。“嗯。。哪。。我們從媽媽的肚子裡鑽出來時是什麼樣子呢？我們離開人世時又是什麼樣子呢？”在說後面的話時，秦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憂傷，她的腿也放了下來。

“那你睡吧，我拍你。”小D雙手背在後腦勺，表情很認真。

這是很認真的一對。

“還是不要了，哪天我打扮的漂亮點，你再拍我睡覺的樣子。”秦笑著說，

秦很少對別人笑，但是她很少不對小D笑。

（7）

燕兒曾經問青“你怎麼不愛說話呀？”

青用呆呆的口吻回答“我只是不說廢話。”

其實青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一旦話多了也是廢話一籮筐。就好像青愛聽國外的音樂，一是因為好聽，二是因為歌詞聽不懂。他之所以刻意不去聽中國製造的音樂，不是因為不好聽而是因為歌詞聽得太懂。他不是個堅強的人，但是他故意要強。他知道那些“爛俗情歌”一旦聽懂了，難免會暴露自己的脆弱。青不喜歡讓自己清楚的看到自己和別人一樣。他只要覺得自己和別人一樣了，就有種被放逐的錯覺。自以為有點人生哲學和文藝特質的人都難免自以為是吧。“裝”這一人類特質和孤獨感一樣，針對於每一個人都要時不時若隱若現一下。

那天，休息室裡只有青和秦，

青：你叫什麼名字？

秦：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青：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應該叫做，叫秦。。。

秦：是誰告訴你的？

青：你今晚做夢會見到我。

我們的《阿飛正傳》

雖然這個橋段絕對雷同，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重新來過，那麼青希望他們當時的對話是這樣的。

事實上，秦進來後瞄了青一眼，就坐在了離青很近的位置埋頭泡她的泡麵，她的帽簷壓的很低，她的雙炯總是若隱若現，青總是來不及尋到她的眼睛。

“你怎麼進來不和我打招呼呀！”青自以為很強勢，霸道，直接的為他們接下來的對話開了個頭。

“哦。”秦不動聲色的回答了一個字，其實她能回答一個字已經很不容易了，秦是那種容易讓別人在第一印象中對她定義為自負對別人頗不以為然的女孩，倘若她不是個小美女，或者以她的個性會受到別人的排斥。不過倘若她不是個小美女，她也不會是這種個性吧。

“你現在還上學嗎。”青很客氣問了秦，這個年紀最普遍的交際問題，

“上呀，但是很少去學校。“

“你在哪個學校上學呢，我怎麼感覺你還未成年呢。”誰口中能炮製出這麼爛的話呢，

“我在XX學校上學，你已經畢業了吧？”

“就算畢業了吧，學海無涯，我哪敢談畢業呀。”青很避諱觸及學校的話題，

“畢業就是畢業了，沒畢業就是沒畢業，什麼叫畢業了吧，沒法和你這種人說話，我說你是不是讓人家勸退了。”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呀。”青很喜歡突然問別人這個問題，雖然每每都不合時宜，

“像混社會的，或者商業間諜之類的，你這種太沉默的人，一看就城府極深。”

“你剛才說的混社會，不會是指黑社會吧！？”青很嚴肅的說，

“是。”

一個人在並不瞭解另一個人的情況下，對另一個人盲目定義通常都會影射出自己生活中的影子，她眼中的這個人或許正是一面鏡子，她看到的不是那個人而是自己生活中的現象人物，或許在她的生活圈子裡往來著很多社會中人吧，她漂亮卻是個不良少女，但她不是個壞女孩，即使是烏鴉不也是翱翔在蔚藍的天空中嗎。

——後來青想

青一頭霧水了，見過青的人沒一個不說青長得老實一看就像好學生，況且青明白之所以自己沉默，他信奉沉默是金，行動才是最有力的措辭。

“說我混社會？商業間諜？這個小女孩你是不是電影看的比我還多呀。”青心裡嘀咕著，不過這樣的說話反倒挑起青莫大的興趣。而且青發現，秦說話的聲音很低沉，有一種挑動你心跳的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