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自白

第3部分 (第3/4頁)

（1）

當磊五歲時，他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了游泳比賽。那蔚藍的泳池就好像天空一般，在其中遨遊的人，就像是在天空中飛翔。雖然這種“飛”的姿勢有些彆扭，不過這足以打動磊，幼小的心靈。

他想飛

於是有一天，磊跑到了家附近的小河邊，他凝望著那墨綠色的河流。這和他在電視裡看到的蔚藍的池水有著明顯的差異。但是磊從小就是個樂觀的孩子，他那時候就明白，起碼墨綠色的河水比晚上的夜空看上去清澈。

於是，磊跳進了河水裡。他憑藉著記憶，模仿著游泳選手的姿勢在河裡撲騰了兩下，就“失重”了。磊陷了河水中不能自拔，他拼盡全力掙扎著，這種“飛翔”和他想象的鳥兒的飛翔截然不同，它不自由，而且倍加沉重。

磊無助的在水裡掙扎著，他為自己的生命爭取著一線生機，哪怕他的姿勢是那麼滑稽。

墨綠的河水夾雜著腥臭味，不斷湧進磊的身體。磊的意識開始模糊了，孩子眼裡的世界本應是最真實的，可是磊的眼中卻出現了一些不屬於這條河的影像。

那是他看到過的東西

——旋轉木馬。

他還聽到了風鈴聲，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呼喚，“孩子，過來呀，坐上旋轉木馬，帶你去一個遙遠的地方。”這是個溫柔的難以抗拒的聲音，磊覺得自己慢慢走近了旋轉木馬，或許那個時候就算傳來爸爸媽媽的呼喊聲，磊也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好在這是個哪裡都有人的世界，一個路人早就看見了這個溺水的小孩。路人拼盡全力拿出平生最快的奔跑速度，衝到了河邊，衣服都沒脫就跳進了河裡。

見義勇為，總在迫在眉睫時。磊得救了，就在他即將坐上旋轉木馬的一刻，他的眼前黑了。

當磊睜開雙眼時，他起初看到的是一片空白，然後是爸爸媽媽關切的目光。磊平安了，他再一次被賦予了繼續成長的權利。只是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無需一個關於“河中女鬼”的故事，磊很自覺地不再靠近任何河流。

（2）

磊格外健康的成長著。小學時，卓越的遺傳基因就讓他展露出超越同齡人的奔跑速度。於是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練習田徑。磊是喜歡跑步的，不過他一旦跑起來就不想停。他覺得只要一直這樣跑下去，他一定可以飛起來。磊從沒放棄過對飛的渴望。

所以五年級時，當同伴把足球踢到二層樓高的小房上，磊第一個衝上了房頂，把球扔給了同伴。然後磊不假思索的從小房上跳了下來，他平穩著陸，毫髮未損。從此，他成了夥伴眼中的不死鳥一輝。

那是一個肯攀登的年紀，一輝帶領著星矢，紫龍，冰河和不想當阿瞬的阿瞬爬到假山頂上尋找鷹巢。爬到卡車上，再跳下來，然後再爬上去。悄悄溜到6層樓的樓頂上去曬太陽。他們一字排開坐在樓簷上。有的孩子會背對著天空坐在屋簷上，翹起的雙腿在樓面上拘謹的盪漾。有的孩子會像騎馬一樣坐在屋簷上，左腳踏在懸空之上，右腳踏在樓面之上。每次磊都勇敢的把雙腳懸在高空中，迎對著蔚藍的天空。這個高度對於這些孩子來說實在太高了，夥伴們很擔心磊這麼坐著，鞋會不會突然掉下去。但是磊並不擔心，因為他相信聖衣一旦穿上，除了頭盔其他部分是絕不會脫落的。

登高了望，俯視著遠處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輛。這些孩子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高大。這一刻在他們眼中，那些曾經按著他們腦袋搖來搖去的大人跟螞蟻沒有區別。

在磊的眼裡，蔚藍的天空和他印象中的海洋並沒有區別，磊覺得自己很可能是海鬥士，他生活在海洋底下。在那樣的高度，磊眼前是如此的遼闊，他覺得天空就好像在自己的腦袋頂上。他只要再長高一點，就一定可以碰到天空，這樣的話他的腦袋就能夠鑽進天空裡，他甚至幻想自己爬進天空中翱翔的樣子，一個孩子像蛙泳選手那樣在天空中游啊，遊啊。

磊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長大。

斷章二

初中憶（1）

丟掉小學時給大人帶來無數困擾的滋水槍和氣彈槍。磊一身清白的步入初中。

曾經的毛頭小孩開始長毛了。磊到了那個平均每兩個人裡，就有一個人初戀另一個人被初戀的年齡。雖然磊偶爾看到河流時還會有些許的眩暈，但是如今的他已經長成可以和很多大男孩自由搏擊都不落下風的大旱鴨子。

磊是個身體早熟，心智晚熟的孩子。他依舊像小學時那樣和男生女生都能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