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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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的確不願意與他接吻。
我對小鏡說:〃我不想出什麼事。〃
〃會出什麼事情?〃她揶揄地看著我,彷彿準備好了我說出的答案必定是可笑的,她便會再次笑倒在地上。就好像我第一次長出腋毛時的驚恐地舉著胳膊給小鏡看,我一直以為那應該是爸爸身上的產物,是男人才有的,黑簇簇。於是這次我決心不說,因為我並不知道那些事情是怎麼做的,我也不知道公交車上,男人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裡面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我感到乳房裡的那顆硬核桃疼了一下,有一些無法入睡的夜晚,我學習撫摸自己,可是我知道一切都不得要領。
阿槐,他們,他們在索取的到底是什麼。
於是星期六的下午,趁著爸爸在午睡時,我摸了他放在褲兜裡的鑰匙去重新配了一把,打鑰匙的銅屑濺到了眼睛裡真疼,那個老頭起勁地跟我說對不起,而我只是忐忑不安,緊張到肚子都疼了起來。我知道我想要懂得的事情大概就在那些錄影帶裡,這種願望突然變得如此迫切,竟然連帶出許多肌膚的渴望來,那枚新到燙手的鑰匙就被我藏在沙發的夾層裡,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忍不住去撫摸這枚鑰匙,因為從未被使用,它的齒型還是磨手的,我感到一種強烈的渴望,這種渴望在夏天的兒童樂園裡也出現過,但是無法說清楚,我想起阿槐在小紙上寫得那些字句。抱。抱,緊緊的。字字灼心,不得不狠狠閉一閉眼睛,把他穿著黑色牛仔褲,單腳撐地,騎在腳踏車上的樣子徹底甩開,每回我從他的腳踏車上跳下來,他就是這副樣子,瘦削削的,像只孤獨的螳螂,我都不敢回頭去看他,走得飛快,唯恐在他的目光裡逗留時間一長,就被那股灼熱的氣焰燒傷。
第47節:關上最後一扇門(15)
可是我一直沒有機會看那些錄影帶,因為爸爸總是在,每個週末,每個夜晚,逼仄的房間也讓我完全沒有辦法在半夜三更偷偷開啟錄影機來,我只是趁他在洗澡的時候開啟過那個抽屜,抽屜裡放著戶口簿,存摺,裝在信封裡的發票,和錄影帶。
我再次感到肌膚強烈的渴望,是種走投無路的知覺。
倒是也在抽屜裡看到一封很早以前的信,跟些黑白舊照放在一塊兒,看日期是我出生前的事情了,媽媽寫給爸爸的,語氣平淡,大意是說他們本來星期三約好去看電影的,現在她有事情不能去了,但是她明天可以去見他,因為她要去他家那兒的裁縫鋪裡取一條做好的裙子。不知道爸爸為什麼儲存著這封信,我想,我以後會不會也這樣與阿槐說話,那麼平淡,那麼無聊。
週末回家放學回家,卻看到那枚光澤過分強烈的黃銅鑰匙被爸爸醒目地放在茶几上,房間裡散發著一股消毒藥水和檸檬味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那些很久都放在不應該的位置的物件,都被挪回了原位,沙發上鋪了層新的鉤花毯子。
爸爸從廚房端著盤炒雞蛋進來,看到我,就把鑰匙朝我砸過來,我沒有躲,砸在了我的右側額頭上,我感到大難臨頭,所以不能躲。
然後爸爸痛心疾首地想對我說話,但是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張嘴,找一個合適的句子,又搖頭,又嘆氣,我等待著,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一半,最後他一字一頓地說:〃你怎麼那麼下流?〃
接下去他說了很多話,他說起媽媽,我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他大致在說如果媽媽在的話就不會這樣,他說他不想幫我買衛生巾,他說很多事情他沒有辦法跟我說,他又說今天本來小姚阿姨要來的,但是現在他不讓她來了,他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應付另一個女人了。
而我再一次地,還沒有開口辯解就開始抽泣,越來越劇烈地抽泣。我們坐下來吃飯,我還在哭,眼淚掉在米粒上,掉在涼掉的炒雞蛋裡,電飯煲裡煮出來的僵硬米粒梗在喉嚨口,我咳嗽,狼狽不堪,傷心欲絕,我覺得委屈是因為,我根本沒有看過那些錄影帶裡的東西,以後我也再不會有機會看了,我有一萬個為什麼要問,我不能問爸爸,可是這幾天來盤桓在身體裡的劇烈渴望突然就消失殆盡了,找不到痕跡,像一場驚悸醒來的夢。
我含著飯,滿臉的淚水,我不知道小姚阿姨是誰,後來又想那大概就是電話那頭的女人,於是我含糊不清地問爸爸:〃那麼小姚阿姨以後還來麼?〃
第48節:關上最後一扇門(16)
爸爸重重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筷子彈到地上,他看起來像是再也不願意與我說話了。我想起初潮的那天把換下來的內褲扔在廁所的臉盆裡,晚上我在被子裡看書,爸爸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