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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託點點頭。走到一班門口的時候,他轉身問他的夥伴:
“鞋帶呢?”
“我只解下一根。”“奴隸”說道,猶豫了一下,又說,“真對不起。”
阿爾貝託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但是既沒有責罵,也沒有嘲笑,只聳了聳肩膀。
“謝謝。”“奴隸”說道。他把手再次放到阿爾貝託胳膊上,臉上掠過一絲怯生生的微笑,同時望著阿爾貝託的眼睛。
“我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解悶罷了。”阿爾貝託說。他立刻又繼續說道:“你拿到考試題了嗎?我對化學可是一竅不通。”
“奴隸”說:“沒有拿到。不過‘圈子’大概搞到了。卡瓦剛才從這裡走過,他到教學樓那邊去了。他們現在一定在解題呢。”
“我沒有錢了。‘美洲豹’那小子是個強盜。”
“我借給你一些好嗎?”“奴隸”問道。
“你有錢?”
“有一點。”
“借給我二十索爾,可以嗎?”
“二十索爾,可以。”
阿爾貝託拍了對方一下,說:
“好極了,好極了。我一個銅板也沒有了。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用寫小說還賬。”
“奴隸”低下頭說:“不。最好是用寫信。”
“寫信?你?戀愛啦?”
“還沒有。”“奴隸”說道,“不過將來也許會有的。”
“好吧,夥計。我替你寫二十封。說定了,可是你得把她的信給我看看,瞭解一下風格嘛。”
幾間寢室好像又有了生氣。從五年級各班的宿舍裡傳出腳步聲、開關衣櫥聲,甚至還有罵人聲。
“該交接班了。”阿爾貝託說,“咱們走吧。”
他們走進寢室。阿爾貝託走到巴亞諾床邊,彎腰解下一根鞋帶,然後用雙手推推黑人。
“你媽的,你媽的!”巴亞諾暴怒地叫起來。
“一點鐘了。該你的班了。”阿爾貝託說。
“要是你提前叫醒我,我就揍你屁股。”
寢室那一端,博阿在罵“奴隸”,他也是剛剛被叫醒的。
“步槍和手電在這裡。”阿爾貝託說,“你如果願意,就繼續睡下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查哨的就在二班呢。”
“真的嗎?”巴亞諾說著坐了起來。
阿爾貝託走到自己床邊,開始脫衣服。
“這裡的人可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巴亞諾叫起來。
“出什麼事情了?”阿爾貝託問道。
“有人偷了我一根鞋帶。”
“安靜點!”有人喊道,“值班的,叫這些狗孃養的閉上嘴!”
阿爾貝託聽到巴亞諾踮著腳走過來,接著便是一陣翻東西的聲音。
“有人在偷鞋帶!”他叫喊起來。
“詩人,總有一天,我要敲碎你的腦殼。”巴亞諾打著呵欠說道。
幾分鐘以後,值班軍官的哨聲劃破了夜空,阿爾貝託沒有聽見;他已進入夢鄉。
迭戈?費雷這條街的長度不足三百米。初次走過這裡的行人,會以為它是條死衚衕。確實,從與拉爾科大街交叉的路口上一望,過了兩個街區,就到了這條街道的盡頭。盡頭有一幢兩層樓的建築,樓前有一個帶綠色柵欄的小花園。這幢樓從遠處看去彷彿堵住了迭戈?費雷街的去路,但實際上它是波爾塔巷。這條小巷與迭戈?費雷街交叉,橫斷了後者的去路。在拉爾科大街與波爾塔巷中間,還有另外兩條平行的街道:科隆街和奧喬蘭街。它們把迭戈?費雷街一共切成三段。科隆街和奧喬蘭街橫切迭戈?費雷街之後,向西伸展大約二百米,在防波堤上猛然截止。這道紅磚的海堤環抱著米拉芙洛爾區,是城市的邊緣,它剛好建在懸崖之上,沐浴在利馬灣那奔騰咆哮的碧綠海水之中。
在拉爾科大街、防波堤和波爾塔巷所包括的地段裡,有六個街區,共有一百多所住宅、兩三家食品店、一家藥房、一座冷飲亭、一家鞋鋪(一半藏在汽車修理間中),還有開設在一道圍牆後面的秘密洗衣店。東西走向的那幾條街的兩側,全種有樹木。迭戈?費雷這條街則沒有。上述那些店鋪統治著這裡的經濟生活。這片地方沒有名字。為了參加每年一度的特拉薩斯俱樂部冠軍賽,小夥子們組織足球隊的時候,就用“快樂區”這個名字去報名。但是比賽一結束,這個名字便棄之不用了。因為,桃色新聞上經常把那條妓女街,即瓦底卡?德?拉?維多利亞大街的一部分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