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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都依舊那麼巍峨雄偉,只是行走在玄玉碧霞大道上的超級貴族們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他們的服飾依舊那麼華麗,只是腦袋卻不自覺地垂了下來。就像是生長茂盛的大柳樹,枝葉越是繁茂,身軀卻越是彎曲。
這奇都本來是奇域人族的信仰之地,所以煙火氣息並沒有很重,反倒是一直的莊嚴神聖不可侵犯的。但很是奇怪,此時的奇都卻多了許多奢靡,燈紅酒綠,豔歌豔舞……就連那座通天的珈藍白塔的神聖之光也驟然變得那麼暗淡了。
很多人也許不知道,在珈藍白塔的下面,還有一座地下宮殿。穿過層層的禁制,終於來到了這座宮殿的正殿。所以實際到了這裡,反而覺察到這裡的空間並沒有那麼大了,就僅僅是百丈長寬高低而已。就是這樣一座不算怎麼寬敞的正殿大廳,此時看起來竟然是那麼空曠,甚至有些寂寥摻著一片天地的落寞。
之所以讓這樣的景況生長出這樣的情緒,恰是這正殿中橫立著一張巨大的黑色長桌,就像是一口大棺材一樣,周圍還圍著八張空白的椅子,但最顯眼的還是側躺在長黑桌子上一身通白的消長身軀,他的身軀繃直。若再仔細一瞧,他全身穿的竟然是白色的喪服,就連他的頭髮和眉毛都是發白的。突然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竟也是那麼泛白。
這具側躺在長黑桌上的人,竟是古神通。此時的他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彷彿蒼老許多,就連挺直的腰背也有些佝僂了,他微微動了動緊緊鎖的嘴唇慘訴道:
“我們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他頹然地翻了一個身,目光正好撞上了一張雕刻著東方的空白椅子,他不由把目光再次轉移到其它地方,但也是刻著其他姓氏的空白椅子——蒼穹、皇甫、南宮、戰神、軒轅……他的目光不停地在空白的椅子上逃竄,像極了一隻受驚的老鼠,但那不是驚懼,而是一種毅然悲嚎。最後他只能把目光轉移到殿堂的上方,目光所至,那鏤空的大殿顯得更加的空曠,頭上的屋頂距離顯得那麼遙遠。
就在穀神通自言自語之際,一個拄著柺杖的佝僂老人突然出現在這座隱秘的地宮,而且他對這個地方還很是熟悉的模樣,他那雙狹長又渾濁的雙眼,似乎在追憶著宮殿周圍那些壁畫上的故事。
“失敗也是正常的,”商牟蠡圭突然在出現在宮殿中,他拄著柺杖徐徐地向長黑桌走來,隨即就近地癱倒在一張空白的椅子上,然後用著微弱卻很平靜的聲音說道:“這本就是一場必輸的豪賭。”
“那是東方老哥的位置,”古神通挑了挑白眉,唸叨道:“您的位置我有專門安排的。”他曾經那張三十幾歲的面容居然變得那麼憔悴又蒼黃,那一縷乾淨利落的青絲此時也變成了一坨捲曲的白髮,再沒有了當初那種仙氣飄渺的逍遙了。
“人都走了,還計較這些。”商牟蠡圭卻似一隻年邁老龜,眼睛也懶得再睜開了,就連手裡的竹杖也扔在一旁,整個人更加慵懶地癱靠在椅子上,何況是再挪動一步。
“所以人活得越久呀,反而在意的東西也就越多呀,”古神通用手捋了捋自己有些毛躁的白髮,“看來還是得老了,最好是死了,免得牽掛這麼多東西!”
“能活著還是好的,”商牟蠡圭有些費勁咧開褶皺脆薄的老臉皮,舉起乾癟的嘴唇,露出裡面幾顆不知埋藏了不知多久如古化石般的牙齒,說道:“你看哪怕像我這樣,牙都只剩下兩顆了,還是在拼命地活著呢!你才活了我一半的一半,就想著死這種事情了,還是最好別生出這種心思……”
古神通寬慰的同時,卻不由得微微好奇問道:“您那麼多西都沒了,不心疼嗎?”
“我是一個商人呀,謀利只是為了讓我活得更好,現在那些對我來說早就沒用了,何必心疼呢。”商牟蠡圭扭了扭倚靠的後背,反問道:“真正心疼的是你吧!你把自己當成了一名醫神,總想著救治更多的人,奈何……事與願違!”
他的話語就像一道通透的光,一下就穿透了古神通的靈魂。
“難道我們人族就沒有了一丁點希望了嗎?”古神通不死心。
“希望……”商牟蠡圭\t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渾濁的眼珠裡顯露出一絲微弱的光,嘴裡只是自顧自地喃喃細語:“希望還有希望吧。”說完他又緊緊閉上了眼睛。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古神通地心裡在追問著,但他卻感受到商牟蠡圭的生機已然消失。
他漠然立起身來,就像是一個突然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喪屍般,動作是那般僵硬,更僵硬的是他的眼神。但當他這僵硬的目光觸碰到商牟蠡圭真正僵硬的軀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