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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詞語。在閱讀《金瓶梅》、校點《金瓶梅》時,常常碰到這些“攔路虎”。同仁們也經常談論到,互相啟發,共同探索,力求弄懂。這種探求應該說是既難且巨的,是屬於宏觀控制下的微觀研究,其成果又會給宏觀研究以依據、以基礎。對疑難詞語的試釋,參考和吸取了已有研究成果,在方法上試圖把釋詞、校勘、辨析結合起來。有些詞語孤立看並無疑難,但在詞話本、崇禎本、張評本中出現異形異音或更換,便發生了疑問。如詞話本四十八回中的“邸報”與崇禎本同回中的“底報”、張評本同回中的“底本”,有專家學者提出這種改換是否有政治諷喻用意的問題。因之,“邸報”也就成了疑難詞語。《試釋》中的錯誤在所難免,敬希讀者和專家批評。打閛閛:江浙市語,指同性戀淫孌童的行為。詞話本第五十四回:“伯爵瞧著道:痴客勸主人,也罷,那賤小淫婦(按謔指玳安)慣打閛閛的,怎的把壺子都放在碗內了!看你一千年,我二爺也不攛掇你討老婆哩。”五十四回為原本少五回中之一,沈德符指出為“陋儒補以入刻”,“時作吳語”。崇禎本五十四回與詞話本五十四回情節文字相異,“打閛閛”一詞未見。《石點頭》卷十四《潘文子契合鴛鴦冢》:“將男作女一般樣交歡淫樂……若各處鄉語又是不同,北邊人叫炒茹茹,南方人叫打蓬蓬,徽州人叫塌豆腐,江西人叫鑄火盆,寧波人叫善善,龍游人叫弄苦蔥,慈溪人叫戲蝦蟆,蘇州人叫竭先生,大明律上喚做以陽物插入糞門淫戲,話雖不同,光景則一至。”打閛閛與打蓬蓬為同一詞語。《張生煮海》第三折曰:“不如我收拾了這幾件東西,一徑回到寺裡,尋那小行者打閛閛去也。”闖寡門:市語,花錢逛妓院未達到目的,逛妓院不肯花錢而未達到目的,在妓院中鬼混而未能嫖,對妓女不中意不肯嫖,都叫闖寡門。《金陵六院市語》:“闖寡門者,空談而去。”詞話本十一回:“孫天化,綽號孫寡咀,年紀五十餘歲,專在院中闖寡門,與小娘傳書寄柬,勾引子弟,討風流錢過日子。”《石點頭》十:“若是嫖的,不消說要到此地,就是沒有錢鈔不去嫖的,也要到此闖寡門,吃空茶。”《連城壁》十:“妓女甚至有出了嫖錢,陪了東道,呂哉生託故推辭,不肯留宿,只闖得一次寡門,做了個乘興而來,盡興而返的,不知多少。”“呂哉生眼力最高,一百個之中,沒有一兩個中意,大率寡門闖得多,實事做得少。”陸澹安《小說詞語彙釋》、王利器等編《金瓶梅詞典》對此詞解釋,均較片面,不確。詞話本十一回此段交代西門慶結識十友做弟兄。崇禎本十一回刪此段,“闖寡門”一詞未見。衛主:明代軍政建立衛所制度,各地衛所分屬五軍都督府管轄,本衛所規屬的都督府長官即為衛主,明代不設太尉。北宋徽宗時,把太尉定位為武官階的最高一級。崇禎本六十九回:“東京蔡太師是他幹爺,朱太尉是他衛主,翟管家是他親家,巡撫巡按都與他相交,知府、知縣是不消說。”衛主,詞話本原作“舊主”,崇禎本、張評本改為“衛主”。“舊主”,老交情、主子之義,與前句“幹爺”相襯,合於口語風格。改作“衛主”、把明官制與宋官制“太尉”混為一起,且與西門慶官階不符。戴鴻森校點詞話本、梅節校點詞話本均據崇禎本改底本“舊主”為“衛主”,不妥。詞話本校點仍應作“舊主”。
《金瓶梅詞話》疑難詞語試釋(2)
柴炭、豆兒:指柴炭與米糧。詞話本九十三回:“你拿去務要做上了小買賣,賣些柴炭、豆兒、瓜子兒,也過了日子,強似這等討吃。”崇禎本、張評本文字同。戴校本、梅節校本標點為“賣些柴炭豆兒、瓜子兒,也過了日子,強似這等討吃。”易誤“柴炭豆兒”為一事物,“柴炭”後少一頓號。《崇禎遺錄》(王世德著、全一卷):“京師舊有僉商之例,凡供用庫香蠟、惜薪司柴炭、御馬倉草豆、兵部柴炭、光祿寺豬果、大通橋糧車,皆報富商戶採辦,辦已給值,限滿別僉,力不能者,日受鞭箠,負縲紲身死產絕後己。”柴炭、草豆分列。大扠步:即大踏步。踏,魯西、魯南讀zha或cha,借字作“蹅”、“扠”。張評本九十九回:“這劉二哪裡依聽,大扠步撞入後邊韓道國屋裡,一手把門簾扯去半邊,看見何官人正和王六兒並肩飲酒,心中大怒,便罵何官人……”詞話本、崇禎本(北大本、內閣本、首圖本、清抄本)均誤刻(抄)作“大拔步”。戴校詞話本、梅節校詞話本相沿而誤,未校。唯張評康熙原刊本作“大扠步”,是。說明張竹坡熟悉山東方言。詞話本九回:“武二聽了此言,方才放了手,大扠步雲飛奔到獅子街來。”此處,崇本、張本與詞話本同,均作“大扠步”。邸報:我國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