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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和春梅葡萄架風流淫樂一段光景,看書的人到如今津津有味。說到金蓮好色,把西門慶一夜弄死,不消幾日與陳經濟通姦,把西門慶的恩愛不知丟到那裡去了。春梅和金蓮與經濟偷情,後來受了周守備專房之寵,生了兒子做了夫人,只為一點淫心,又認經濟做了兄弟,縱慾而亡。兩人公案甚明,爭奈後人不看這後半截,反把前半樂事垂涎不盡。如不說明來生報應,這點淫心如何冰冷得!如今又要說起二人託生來世姻緣,有多少美處,有多少不美處,如不妝點的活現,人不肯看;如妝點的活現,使人動起火來,又說我續《金瓶梅》的依舊導欲宣淫,不是借世說法了。”續書就是接前集寫人物的“來生報應”、“託生來世姻緣”。這些都與摹仿《金瓶梅》的《玉嬌麗》無關。第三,《續金瓶梅》卷首幾篇序文,以西湖釣史《續金瓶梅集序》最為重要,提出了很重要的小說理論。他肯定情在小說中的作用,肯定《金瓶梅》是“言情小說”,提出“情生則文附”、“情至則流”的觀點,並總結出顯與隱、放與止、誇與刺的藝術辨證關係,稗官野史足以翼聖贊經的社會作用,並指明作者寫《續金瓶梅》,“以《金瓶梅》為註腳,本陰陽鬼神以為經,取聲色貨利以為緯,大而君臣家國,細而閨壺婢僕,兵火之離合,桑海之變遷,生死起滅,幻入風雲,因果禪宗,寓言褻暱。於是乎,諧言而非蔓,理言而非腐,而其旨一歸之勸世。”這些都是丁耀亢的《續金瓶梅》創作特點與宗旨,一絲一毫未涉及《玉嬌麗》。西湖釣史在序文中談到小說史,論到三大奇書,就是隻字未提《玉嬌麗》。如果丁耀亢依據《玉嬌麗》,加以修訂而寫成《續金瓶梅》,西湖釣史不會不提到。
石玲據丁耀亢《訪查伊璜於東山不遇》詩等資料,證出“西湖釣史書於東山雲居”之東山雲居為查繼佐住所,西湖釣史為查繼佐的別號(《〈續金瓶梅〉的作期及其他》)。查繼佐(1601-1676),字伊璜,號東山,晚號釣史。因居杭州西湖附近,自號“湖上釣史”、“西湖釣史”,與丁耀亢早有交往。他為丁耀亢《續金瓶梅》寫序在順治十七年,正是丁耀亢赴惠安任途中滯留杭州寫成續書之時。查繼佐肯定小說,對小說有一定研究,他會關心丁耀亢的創作過程,創作意圖的,對丁耀亢的續書是完全瞭解的。第四,《續金瓶梅》是一部帶有雜文性質的長篇小說,有大量的抽象議論。他像對待學術著作那樣,把《續金瓶梅》借用書目列在卷前,共五十九目,包括經史子集,詞曲小說,《豔異編》、《水滸傳》、《西遊記》、《平妖傳》均列其中,如果丁耀亢寫《續金瓶梅》借用了《玉嬌麗》,也會列入借用書目。但借用書目中並未列有《玉嬌麗》。序、凡例,正文六十四回中,也無一處提到《玉嬌麗》。據以上分析,筆者認為想從《續金瓶梅》探求《玉嬌麗》的內容,恐怕是達不到目的的。我們應該相信謝肇淛所云,《玉嬌麗》是摹仿《金瓶梅》的。因此,即使《玉嬌麗》作者探求到,也未必能解決《金瓶梅》作者之謎。不知道《玉嬌麗》是否尚存人間?何時何地能發現?誰能發現?不然,關於《玉嬌麗》的作者、內容仍然是中國小說史上的一個不解之謎。
丁耀亢的《續金瓶梅》創作及其小說觀念(1)
《續金瓶梅》“以因果為正論,借《金瓶梅》為戲談”,名義上曰續,實際上是“借潘金蓮、春梅後身說法”,以《金瓶梅》為依託,丁耀亢寫自己的作品。《續金瓶梅》與《金瓶梅》立意、背景、產生時代均不同,有其自身獨立存在的價值。《金瓶梅》第一百回《韓愛姐湖州尋父普靜師薦拔群冤》寫普靜師薦拔幽魂,解釋宿冤,讓眾幽魂隨方託化:西門慶往東京城內,託生富戶沈通為次子沈鉞,潘金蓮往東京城內託生黎家為女,李瓶兒往東京城內託生袁指揮家為女,花子虛往東京鄭千戶家託生為男,春梅往東京孔家託生為女。《續金瓶梅》接前書寫西門慶、潘金蓮等人物託生以後的故事。續作以宋王朝南渡後宋金戰爭為背景,以吳月娘、孝哥、玳安(前書中未死人物),李銀瓶、鄭玉卿(李瓶兒、花子虛託生人物),黎金桂、孔梅玉(潘金蓮、春梅託生人物)三組人物為主要描寫物件,以月娘、孝哥母子離散聚合為主要線索,中間交錯敘述其他兩組人物故事。在著筆描寫、刻畫虛構人物的同時,用約有十回篇幅穿插敘寫一些歷史人物故事:宋徽宗被俘途中聽琵琶;張邦昌在東京稱楚王,潛入宮闈,伏法被誅;宗澤單騎入山寨,招安王善;韓世忠、梁紅玉大敗金兀朮;洪皓使金,被囚北國;秦檜勾結金人,通敵陷害岳飛。在各回文字中,作者用寫史評的筆調寫了大量議論文字。作者說:“要說佛說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