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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使我像星星火焰,燒遍了原野似的不可撲滅。
有一天下午,她輕輕推開門站在我的身後,低了頭編織她手中的線繩,
一點都沒有驚動我;我正在低頭寫我的日記,恰巧我正寫著她的名字。她輕
輕地叫了一聲,我抬起頭來從鏡子裡看見她,那時我的臉紅了!半晌才說了
一句不幹緊要的話敷衍下去;坦白天真的她,何曾知道我這樣侷促可憐。
我只好保留著心中的神秘,不問它銀濤雪浪怎樣淹沒我,相信那裡準
有個心在——那裡準有個海在。
寫到這裡我上課去了。吃完飯娜君送來你的信,我欽佩你那超越世界
繫縛的孤渺心懷,更現出你是如何的高潔偉大,我是如何的沉戀渺小呵!最
後你因為朋友病了,戰爭阻了你的歸途,你萬分詛恨和惆悵!誠然,因為人
類才踏壞了晶潔神秘的原始大地,留下這疏散的鴻爪;因為人類才廢墟變成
宮殿,宮殿又變成丘陵;因為人類才竭血枯骨,攫去大部分的生命,裝璜一
部分的光榮。
我們只愛著這世界,並不願把整個世界供我支配與踐踏。我們也願意
戴上銀盔,騎上駿馬,馳騁於高爽的秋郊,馬前有獻花的村女,四周有致敬
的農夫;但是何忍白玉杯裡酌滿了鮮血,旗麾下支滿了枯骨呢?自然,我們
永遠是柔弱的女孩,不是勇武的英雄。
這幾夜月兒皎瑩,心情也異常平靜。心幕上掩映著的是秋月,沙場,
凝血,屍骸;要不然就是明燈綠幃下一個琴臺上沉思的倩影。玉薇!前者何
悲壯,後者何清怨?
《露沙》
昨夜我不知為了什麼,繞著迴廊走來走去的踱著,雲幕遮蔽了月兒的
皎靨,就連小星的微笑也看不見,寂靜中我只渺茫的瞻望著黑暗的遠道,毫
無意志地痴想著。
算命的鼓兒,聲聲顫蕩著,敲破了深巷的沉靜。我靠著欄杆想到往事,
想到一個充滿詩香的黃昏,悲歌慷慨的我們。
記得,古蒼的虯松,垂著長鬚,在晚風中:對對暮鴉從我們頭上飛過,
急箭般隱入了深林。在平坦的道上,你慢慢地走著,忽然停步握緊了我手說:
波微!只有這層土上,這些落葉裡,這個時候,一切是屬於我們的。
“ ”
我沒有說什麼,檢了一片鮮紅的楓葉,低頭夾在書裡。當我們默然穿
過了深秋的松林時,我慢走了幾步,留在後面,望著你雙聳的瘦肩,急促的
步履,似乎告訴我你肩上所負心裡隱存的那些重壓。
走到水榭荷花池畔,坐在一塊青石上,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水榭紅
柱映在池中,蜿蜒著像幾條飛舞的游龍。雲雀在枝上叫著,將睡了的秋蟬,
也引得啾啾起來。白鵝把血紅的嘴,黑漆的眼珠,都曲頸藏在雪絨的翅底;
鴛鴦激盪著水花,昂首游泳著。那翠綠色的木欄,是聰明的人類巧設下的藩
籬。
這時我已有點醺醉,看你時,目注著石上的蒼苔,眼裡轉動著一種神
秘的訕笑,猜不透是詛咒,還是讚美!你慢慢由石上站起,我也跟著你毫無
目的地走去。到了空曠的社稷壇,你比較有點勇氣了,提著裙子昂然踏上那
白玉臺階時,臉上輕浮著女王似的驕傲尊貴,晚風似侍女天鵝的羽扇,拂著
溫馨的和風,嫋嫋的圈繞著你。望西方蔭深的森林,煙雲冉冉,樹葉交織間,
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