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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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酒杯裡都滿滿地斟上酒,同時端起了他自己面前的酒杯說:“來,咱們三個今天來個開懷暢飲,一醉方休。幹!”於是他主動與他的這兩個護兵“當”的一碰杯子,脖子一仰,率先就喝乾了自己杯裡的酒。
酒過三巡,牛保國又說話了:“今兒個我先打關,接著咱依次往下輪,你倆誰都不能少。”說著就挽胳膊、抹袖子地和馬恩娃、牛運通划起拳來。“一心敬你!”“哥倆好呀!”“三桃園!”“四季發財!”“五點梅!”“六六順!”喝五吆六地大喊個不停。酒,他們在一塊熱熱鬧鬧地喝了一陣子,當大家都已覺著喝到七八分上了的時候,彼此的話也就漸漸地更多起來。牛保國趁著酒興對他這兩個護兵說:“恩娃、運通,你倆跟著我也好幾年了吧,憑良心說,我對你倆怎麼樣?”這兩個人一聽牛保國說這話,不由都一愣,連忙站起了身子,回答說:“鄉長,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您對我倆就好盡了。我們常想,這世上再沒有像你這樣好的上司了。我們能碰上您這樣的好上司,這都是前世的造化,三生有幸啊!”牛保國見狀連忙滿意地擺了擺手,說:“坐下,坐下。你看看,你看看……都是自己人麼,這麼客氣幹什麼?看你兩個說的這都是哪裡的話?我就是隨便問問麼,你兩個就緊張成這個樣子了?說句實話,你兩個名義上是我的護兵,也就是俗話所說‘背槍的’,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把你倆當護兵看,處處都是把你倆當作親兄弟看待的。你倆說是不是?”馬恩娃和牛運通慌忙又一個勁兒地點頭稱是。牛保國接著說:“運通不管怎麼說,還是我的遠房伯叔堂弟,這就自不必說了。恩娃,你說呢?”馬恩娃見鄉長單獨問他,連忙就回答說:“是的,是的。這還能有假?話,您就是今日不說,我心裡也明得跟鏡子一樣。”牛保國說:“你知道這又是為什麼呢?其實那因為我一直認為咱們三個啊,都是在一條船上坐著的,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榮辱是與共著的。”馬恩娃、牛運通雖然對牛保國說的這些十分斯文的話,一時還似懂非懂,但都在瞪大眼睛,專心致志地聽著。只聽牛保國接著說:“所以,我們三個時刻都要記牢: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共當’。”馬恩娃、牛運通兩個這時簡直像是個機械人似的,只是一個勁不住地連連點著頭說:“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的。牛鄉長,你遲早有什麼事,只要是用得著我們的,只咳嗽一聲,連吩咐都不用吩咐,我們就會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是死是活,我們不說半個‘不’字!”馬恩娃平時不太喝酒,今天幾杯燒酒下肚,就熱血沸騰,激情衝動起來,這會兒連臉都變得赤紅赤紅的,一直紅到脖子根兒上了。他聽著牛保國今天說的這些感人肺腑的貼己話,不由得按捺不住,又站了起來,拍著腔子,慷慨陳詞說:“牛鄉長,您知道我馬恩娃一輩子家窮,一沒錢財,二沒家眷。我活在這世上啥都不貪求,就只看重一個‘義’字。生就一個倔脾氣,處處都講究講個義氣。為了義,我連我爹媽都可以不認,為了義,我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因為一個字—值。如今,我既然跟著你,你的事就也是我的事,遲早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就儘管說!”牛保國聽著這話,也就站了起來,他深情地拍了拍馬恩娃的肩膀說:“這我知道,這我知道。咱弟兄兩個生就是一個脾氣。我一天之所以看重你的,也正是這一點。”牛保國說著又斟了滿滿的兩杯酒,一杯遞給了馬恩娃,另一杯自己端著說:“恩娃,來,咱弟兄倆就為這個‘義’字,今天再幹它一杯!”馬恩娃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牛運通,顯出有些遲疑不決的樣子。牛保國說:“恩娃,快把酒杯舉起來。飲了這杯酒,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呢。”馬恩娃聽著牛保國話對他這麼說,就只好毅然決然地舉起了酒杯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果斷地和牛保國“當”地碰了一下酒杯,仰起脖子,把牛保國給他所斟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牛保國看著馬恩娃把這杯酒喝了,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唉!我最近有件很作難的事,你們兩個其實也都清楚—打死趙鎖子這事,這幾天還把我夾在中間給絆纏住了。縣上逼著我,要我很快查清楚這事,前兩天縣長把我叫去還狠狠地訓了一頓。可是,這事你兩個也都知道,那是禿子頭上的蝨子,在那兒明擺著的,有什麼需要查的。我現在作難的是縣上逼著要人,我這該讓誰去呢?我總得給人家要有個交代吧?如今這兒也再沒有其他別的什麼人了,咱們三個人就關著門,悄悄話公開說吧。人是運通一槍給打死的,可是運通也是聽我‘唉’了一聲,由於一時性急,弄錯了我的意思,才開的槍啊。我總不能把責任全往他身上推,而把自己洗得一乾二淨的吧。恩娃,你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