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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人喔。」
涼介在端坐著慟哭的橋叔身旁,想起母親昔日的聲音。
「請問……」
雖然覺得現在不是詢問那件事的時機,涼介依舊開了口。
「橋叔……現在還在製作起司嗎?」
橋叔像是突然被擊中要害似地看向涼介,隨即別開視線。
「沒有,我現在是以捕魚為生。」
橋叔以雙手拭去淚水,「明天傍晚……」他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後說:「明天傍晚你有事嗎?」
涼介好不容易可以正視橋叔的臉。橋叔捱了睦的拳頭而腫起的臉頰上,仍有淚水滑落。
「工頭說應該沒什麼事。」
「是嗎?那麼……」橋叔勉強擠出笑容,「我明天要去捕魚,其中會有沒辦法出售的魚,我打算用那些來下酒,還會招待其他客人。不嫌棄的話,你們幾個一起來喝兩杯好嗎?我也還有話想跟你說。」
涼介點點頭。
「橋叔,」
「什麼事?」
「我媽……」
那些湧上胸口的回憶,讓涼介開不了口。最後他只說了一句「謝謝你」。橋叔再度以手掩面,垂下了頭。
12
島的西側是和緩的斜坡,廣佈了一大片蔗田。距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整片蔗田的嫩葉在和煦陽光的照耀下,隨風輕輕搖曳。穿過這片燦爛景緻後,就是橋叔的住處。
橋叔的家是一棟平房建築,外觀質樸。庭院裡有一間木造的小屋,屋子前面繫著兩頭白色的動物,一旁另外有小小的一頭跳個不停。
「Pinza。」
「我完了,它們好可愛唷,怎麼辦?」
山羊以金色的眼珠看著想接近的涼介和薰,像是絨毛玩偶般的小羊靜靜地躲在兩頭大山羊後面。
橋叔一面搬運裝有漁獲的冰桶,一面出聲提醒:「小心一點,剛開始還很陌生的時候會被它們攻擊。」橋叔話還沒說完,涼介的腰部已經遭到一擊。發現是山羊用頭頂他的瞬間,涼介已經往前摔倒了。薰尖叫了一聲,立刻後退。
「勇猛的那一隻叫做剛,旁邊那隻叫花代。」
橋叔拉開玻璃門,把桌子搬到草地上,開始準備宴席。涼介和薰一邊幫忙,卻無法不在意山羊。兩人戰戰親兢地摸摸剛和花代,向小羊招手。有時才以為山羊願意乖乖讓兩人撫摸,它們卻又轉身跳開。完全無法預測動向的生物。
「我在山上也有看到。」
「啊,那裡也有對吧?那些已經都變成野生的了。」
涼介想起斑斑和那頭黑色的羊。
「裡面也混有我曾經飼養的山羊後代喔。」
「咦?橋叔放生的嗎?」
第一次見到山羊的薰,正忙著用手機拍照。
「嗯,就是在那個地方放生的。」
「這隻小羊叫什麼名字呢?」
聽到薰的問題,橋叔隔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沒有幫它取名字。」
「為什麼?它全身軟綿綿的這麼可愛。橋叔,這隻小羊是公的還是母的?」
橋叔沒有回答薰的問題,逕自走到廚房。薰伸出手,摸著小羊的頭說:「你也這麼想吧?至少希望有個名字吧?」小羊雖然一開始讓薰撫摸,卻又小聲地咩咩叫著,鑽回花代的身體下面,吸吮花代漲大如汽球的乳房。
「那麼,我就擅自幫你取個名字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做……培諾,怎麼樣?不管你是公的或母的都通用。」
夕陽西下,庭院的草也染上一片金黃。此時桌上已經排滿了大盤佳餚,有雙帶鰺生魚片、綜合天婦羅、一整隻活龍蝦的料理。三人用熱水兌黑糖燒酎,先乾杯等著其他客人。
橋叔指著天婦羅的盤子。
「這是香匙天婦羅,香匙就是本島稱為軟絲的烏賊。做成生魚片雖然也很美味,不過你們先嚐嘗看這種吃法,可以直接用手抓來吃。」
橋叔還沒說完,薰已經拿了一片天婦羅,沾了醬汁放入口中,隨即睜大眼睛。
「哇塞,超讚。橋叔你好會做菜!」
慢了薰一步的涼介,吃了之後表情也變了。前一天嘴巴內的傷口到現在還沒復原,但是香匙天婦羅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擴散開來,十分強烈,率直地令人感動。他雖然一直從事廚房工作,卻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烏賊。
「確實好吃!」
「立川真傻,這麼好吃的東西都吃不到。」
立川自覺沒臉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