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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樣的不同!
瑪塔法是位氣度不凡的老人。我想昨晚我們獲得了感情上完全的一致。
五月××日
雨、雨、雨,好像為了彌補上個雨季的不足似的下個不停。可可的嫩芽也飽飽地吸收水分吧。雨敲打房簷的聲音剛一停止,激流的水聲就傳來了。
《薩摩亞史腳註》完稿。當然這不是文學,但無疑它是公正、明確的記錄。
阿皮亞的白人們拒絕納稅,理由是政府的會計報告過於曖昧。委員會也無力傳喚他們。
最近,我們家的巨漢拉法埃內被他的妻子法阿烏瑪拋棄了。他很沮喪,把自己所有的朋友懷疑了一遍,覺得每個人都有同謀嫌疑,但現在看來死心了,開始尋找下一任妻子。
由於《薩摩亞史》的結束,終於可以集中精力於《戴維·巴爾弗》。是《綁架》的續篇。曾經起過好幾次頭,都中途放棄了,但這次我感到一定可以寫到最後。《觸礁船打撈工人》過於平平(似乎還挺受歡迎,真不可思議)。但是《戴維·巴爾弗》應該可以成為繼《巴倫特雷的少爺》以來的佳作。作者對戴維青年的愛,別人也許是很難理解的。
五月××日
裁判所長切達爾克蘭茨來訪。不知是什麼風把他給吹來的。和家裡人隨便聊了會兒家常話,又若無其事地回去了。他應該已經看到了我最近投給《泰晤士報》的公開信(上面不留情面地斥責了他)。到底為什麼來的呢?
六月×日
受到瑪塔法盛宴的邀請,一大早就出發了。同行者有——母親、貝爾、塔烏伊洛(我家廚師的母親,附近部落的酋長夫人,擁有比母親和我以及貝爾三個人加起來還大一圈的驚人體格)、充當翻譯的混血兒薩雷·特拉,此外還有兩名少年。
分別乘坐獨木舟和小艇。半道上,小艇卡在近海的礁湖裡動彈不得。沒有辦法,赤腳往岸邊走。約一英里海灘地的徒步跋涉。上面熱辣辣地烤,底下稀溜溜地滑。我剛從悉尼寄來的衣服,還有伊莎貝爾白色帶花邊的裙子都遭了殃。中午,渾身沾滿泥漿,好容易抵達了馬裡艾。母親她們乘獨木舟的一組早就到了。戰鬥舞蹈已經結束,我們只來得及從食物獻納儀式的半中腰(就這樣也花了整整兩個鐘頭)開始看起。
在房子前面的綠地周圍,搭著用椰子葉和粗布圍起來的涼棚,土人們沿著巨大矩形的三條邊按照各自的部落圍坐在一起。實在是多姿多彩的服裝。纏著塔巴的人、裹著帕奇·瓦庫的人、把落粉的白檀枝紮在頭上的人、裝飾著滿頭紫色花瓣的人……
中央的空地上,食物的小山越堆越大。這是大小酋長們獻給(不是白人操縱的傀儡)他們從心底擁戴的真正王者的貢品。大小執事和壯丁們排成一列,一邊唱歌,一邊搬運著接踵而來的禮物。每個禮物都被高高舉起展示給眾人,負責接收的執事以一種鄭重其事的禮儀性的誇張,高聲報出禮物名稱和送禮人的名字。這位執事是個體格健壯的男子,身上好像精心塗滿了油,閃閃發亮。他一邊在頭頂上揮舞著烤全豬,一邊全身淌著瀑布般的汗水高聲喊叫的樣子,實在壯觀。和我們帶來的餅乾桶一起,“阿利伊·茨西塔拉·歐·雷·阿利伊·歐·瑪洛·特特雷”(故事酋長,大政府的酋長)的介紹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在為我們特別安排的座位前面,有一個老年男子,頭上蓋著綠樹葉坐在那裡。微黑、略帶嚴厲的側面和但丁簡直一模一樣。他是這個島上特有的職業性說書人中的一個,並且是其中最高的權威,名字叫做珀珀。在他身旁坐著兒子和同行們。瑪塔法坐在我們右邊很遠的地方,不時看得到他的嘴唇在動,手腕上念珠在搖晃。
大家喝起了卡瓦酒。當王喝第一口時,令人大吃一驚的是,珀珀父子倆忽然發出了無比奇妙的吠聲,以示祝福。這麼不可思議的聲音,我還從來沒有聽到過。有點像狼的叫聲,但據說是“茨伊阿特阿萬歲”的意思。不久開始吃飯。當瑪塔法吃完飯時,又響起了奇怪的吠聲。我看到在這位非公認的王者的臉上,剎那間,有一抹年輕人般的自豪和野心的神色閃過,隨即又消失了。也許是因為自從和拉烏佩帕反目以來,珀珀父子還是第一次來到瑪塔法這裡,並歌頌茨伊阿特阿的名字吧。
食物的搬運已經結束。每一件禮物都按照順序被仔細點數並記錄下來。戲謔的說書人用滑稽的調子把物品名稱和數目一個接一個地大聲唱出來,逗得聽眾們大笑不止。“塔羅芋頭六千個”、“烤豬三百五十九頭”、“大海龜三隻”……
這時,前所未見的奇妙光景出現了。珀珀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