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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夫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肯來問一聲安否。所有人,都在年輕傲慢的衛侯和輔佐他的上卿、貌似道貌岸然實則老奸巨滑的孔叔圉(身為自己姐夫的糟老頭子)手下,好像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剻聵這個名字似的,自得其樂地活著。
十幾年每天從早到晚看著黃河水生活的日子裡,不知從何時起,從前那個任性浮躁的白麵貴公子,變成了一個刻薄乖僻、飽嘗艱辛的中年漢子。
荒涼生活中唯一的慰藉,是兒子公子疾。疾和現在的衛侯輒是異母兄弟,在剻聵剛進入戚地時就和母親一起趕到父親身邊,從此生活在當地。剻聵曾經對自己發誓,如能得志一定立此子為太子。
除了兒子,他還在鬥雞中找到了宣洩自己絕望般熱情的出口。這既是尋求賭徒心性和嗜虐心性的滿足,同時也是出於對雄雞那雄美姿態的沉迷。在並不寬裕的生活中,他撥出鉅額費用修建了富麗堂皇的雞舍,飼養了大量雄壯健美的鬥雞。
孔叔圉死去後,他的未亡人、剻聵的姐姐伯姬大權獨攬,使兒子悝形同虛設。衛國都城的氣象漸漸對亡命太子好轉起來。伯姬的情夫渾良夫成了使者,幾次三番往返于都城與戚地之間。太子與渾良夫相約:“一旦得志即封汝為大夫,並赦免三次死罪。”隨即以其為左膀右臂,秘密運謀。
周敬王四十年閏十二月某日,剻聵在渾良夫的接應下,長驅直入都城。薄暮時分,扮女裝潛入孔氏宅邸,與姐姐伯姬和渾良夫一起,挾持身兼孔氏族長及衛國上卿的外甥孔悝(對伯姬來說則是兒子),發動了政變。做兒子的衛侯即刻出逃,做父親的太子取而代之,此即衛莊公。從被南子放逐國外時算起,這已是第十七個年頭了。
莊公即位之後首先想做的事,既不是調整外交,也不是振興內治。那其實是對自己虛度的過去的補償,或者說對過去的復仇。在不遇時代未能嚐到的快樂,如今必須在短時間內十二分地得到滿足。不遇時代慘遭踐踏的自尊心,如今必須迅速並倨傲地膨脹起來。對不遇時汙辱過自己的人必須處以極刑,蔑視過自己的人必須進行懲戒,沒有向自己表示過同情的人必須給予冷遇。
造成自己亡命原因的先君夫人南子已於前一年去世,在他是最大的恨事。因為他在亡命時代做過的最愉快的夢就是抓住那個姦婦,在施加給她所有的凌辱刑罰之後再處以極刑。面對以前對自己漠不關心的群臣,他這樣說道:“寡人多年來飽嘗流離之苦。諸卿若偶爾嚐嚐這味道,不亦良藥乎?”因為這句話,立刻逃往國外的大夫也不止是兩三個人。
對姐姐伯姬和外甥孔悝,他自然厚贈有加,但某夜,他將二人召來赴宴並灌至酩酊大醉後,命人將二人裝入馬車,讓御者將車一徑趕出國境去了。
當上衛侯的頭一年,幾乎每天都是惡鬼附體一般復仇的日子。為了填補在寂寞的流離生活中失掉的青春,他還到處漁獵都下美女充實後宮,自然無須贅言。
按照夙願,即位後他立刻將與自己共度逃亡之苦的公子疾立為太子。一直以為還只是少年的這個兒子,不知何時已經成了儀表堂堂的青年,也許是從小處於不遇的境況看慣了人心的黑暗面吧,時而會流露出一絲與其年齡不符的��說目癱 S啄曄鋇哪綈�緗窕�鞫�擁牟謊泛透蓋椎娜貌劍�詬韝齙胤蕉劑糲鋁撕奐!Nǘ澇謖飧齠�用媲埃�齦蓋椎幕岜硐殖鮃恢峙勻瞬豢衫斫獾娜砣酢U饢惶�蛹埠蛻�瘟舜蠓虻幕肓擠潁�褪親��鯰械男母沽恕�
某晚,莊公向渾良夫提到此前的衛侯輒在逃亡時將累代國寶攜去一空的事,詢問有無計策可以把寶物追回。
渾良夫將秉燭的侍者屏退,自己手執燭臺,靠近莊公低聲說道:“現在亡命的前衛侯也和太子一樣是您的兒子,當初越過您即位也並非全都出自本意。不如趁此時將他召回,與太子一較才幹,將優勝者重新立為太子如何?如果他果然不才,到時再只將寶物留下則可……”
在這房間的某個地方也許曾經藏有密探。謹慎地屏退了左右的這次密談一字不漏地傳進了太子耳朵裡。
次日一早,太子疾勃然作色,帶著五名手提白刃的壯士闖入了父親臥室。莊公嚇得臉色蒼白,非但沒有斥罵太子無禮,唯知周身戰慄而已。
太子命令手下將帶來的公豬砍死,逼著父親歃血為盟,保證自己身為太子的地位,並且逼迫道:“渾良夫這樣的奸臣應立即誅之。”
莊公勉強說道:“可是我已經有約在先,饒他三次死罪。”
“那麼,”太子威脅般地追問,“到犯下第四次死罪時可是必斬無疑的了?”已經被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