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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既是灃青本地口音,那又是誰接生的,只要人在,總能尋出馬腳來,你這麼貿貿然上門,打草驚蛇怎辦?”
“敵不動便只好我動,蛇埋在長草裡,不打草,它且躥不出來!”蓉姐兒虎了一張俏臉,沉了聲揚眉毛:“虎毒且不食子,他卻想害死嫡親女兒,給個外室子讓路,福姐兒便似吊在油鍋上,哪裡還能等得一刻!”趙氏雖不說,碧螺也猜知幾分,她是不會再活了,便是女兒怕是也牽掛不住她了。
徐禮聽她如此,卻還是讓她再挨半日,等州府中派了兵丁來,再往楚家去。蓉姐兒原是想著來軟的,不意徐禮竟立時就來硬的,她咬咬唇兒:“你不必為著我,他不敢怎樣,來的人,還是去查該查的地方。”
升斗小民哪裡見過這樣仗陣,早就自先怯了,楚家的事一出,立時就倒過了風向,只等著徐禮開口,呂先兒的說書段子,早就已經預備好了。
徐禮見她執意,伸手摸到肚皮上,蓉姐兒叉了腰挺一挺:“再不怕,我我兒子是個膽大的。”可不是膽大,經了這許多事,還穩穩的,比原先還吃得更多了些。
徐禮眼角一鬆,到底放心不下,派了人一路把蓉姐兒送到楚家,蓉姐兒也沒想著單刀付會,早早就送了帖子把平五同石家夫人一道請了來,又特特叫了州府裡送仵作來的衙役混了一道,叫上尋軍鋪屋的人,聲勢浩大的往楚家門上去。
出來的卻不是“楚大奶奶”,而是一向不曾露過面的楚家三奶奶,她丈夫自小跛足,從不與人爭,娶的也是小家娘子,見著縣夫人連話都不會說,說要見福姐兒,也是忙不迭的便去了。
福姐兒初通世事,見著蓉姐兒見她滿頭珠翠,還笑嘻嘻的,說要接了她去,她還點頭,蓉姐兒見著宅中不對,才出二門口便問一聲:“怎不見你家太太?”
福姐兒嘆一聲:“太太病著,我一整日都不曾見過太太。”蓉姐兒臉上色變,回去一說,徐禮便笑:“不怕,她再出不得這四個水門。”
到傍晚果有人來報,說在漁船裡頭找著了她,還有一兒一女,慌亂中稱是回孃家去,叫差役請回了楚家,這回卻好,正是漁船回來開晚市的時候,一河道的人都瞧見了。
等到夜裡仵作同坐婆穩婆一道見了徐禮,因著死者是未嫁姑娘,徐禮不便檢視傷勢,一直等在大堂,三人往前回報,兩個婆子道柊兒還是處子,身上多處摔傷擦傷,頭髮枯黃指甲乾脆,同那趙氏一樣症狀,俱是那荒年才會有的餓病。
案子到得此時,只缺一個首告,趙家只派了一個管事過來,竟不曾有族中人來,徐禮便用上了那個撞上門來的趙氏子弟,由著他當了首告,也不須他出面,叫呂先兒扮了村夫,只說偷牛進來,把外頭大事一說,再挑兩句:“我看這太爺是想扳倒楚家,你不如接了這官司當首告,還免了趙氏那頓板子,她自楚家要回來那些東西,豈有不謝你之理?”
閒漢原不想著攬事,小民都怕訴訟,他不過想撈兩個盤纏,關得幾日便能放出去,此時聽見畫出這樣一塊餅,心底也還思量:“本家都不出頭,我這是哪一門子,犯不得這個傻。”
“不接才是真傻,楚家那樣大一塊肥肉,你就不想著啃一口?”呂先兒把手叉在袖裡,兩隻手抬起來作個擦鼻涕的模樣,還大聲吸了吸:“但凡這事兒落到我身上,還不攆著上,胎沒投著,該你得的財不要,利世仙官爺爺都不饒你。”
叫他得著了,可不是偏財,這東西來得巧,又說的趙丙心動,等放飯時,便拿筷子敲碗沿,說要告狀,獄卒鼻子時頭哼哼,等聽見他說要為趙氏出頭當首告,趕緊去報給徐禮知道,這佔了妻弟的名分,便不是妻告夫了。
徐禮前頭事一樣樣安排好了,蓉姐兒這裡卻犯起難為,福姐兒先還肯留下來玩,等到夜裡便急著要回去,不告訴她趙氏在此地還好,一告訴她,邁著腿就要往外頭跑。
蓉姐兒扶了腦袋:“我可只帶過茂哥兒,這一個怎麼也無法。”她怕趙氏,怕到了骨子裡頭,說要帶了她去見,扒著門框只不肯,說趙氏要吃人,要咬她。
“總不好把她關起來?”便是趙氏先是聽說福姐兒來了臉上還現了點笑影,一聽見她嚷成那樣,立時又闔上了眼睛,碧螺忍不過,急的來尋蓉姐兒。
福姐兒卻怎麼也不信親孃沒瘋,是她親爹誣陷,還一味的扯了蓉姐兒的袖子:“縣太太,我娘早早得了瘋病,自我生下來便是,她的話,再不能信的!”
☆、第223章 不平氏路見不平,清明人眼觀清明
蓉姐兒見她哭的那樣,實無精神好言好語的同她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