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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皮,鬆鬆挽了頭髮,身上穿著薄紗衫子,粉嫩嫩的紅襯得皮子掐得出水來,徐禮幫她扶了腰,伸手去摸肚子,見她還不樂,笑道:“誰欺負我們妞妞,告訴我,我打他板子。”
蓉姐兒這才笑,轉過身子抱他:“別個把妾都送上門了。”徐禮一聽就皺眉頭,他原來那個妹妹可不是這麼沒的,他那時已經記事,娘懷著辛苦,爹卻在前邊快活,懷孩子的時候生了氣,生下來小貓崽子似的弱,兩歲不到就去了,這才給吳氏又添一樁新病。
“人在何處?”徐禮有了官威,眉毛一立肅起臉來很能唬得住人,蓉姐兒纏了他不許他出去,又叫他揉手又叫他揉腳,磨夠了才拿巴掌拍拍他的肩:“你去管大事,這個我來料理。”
撒夠了嬌,又把那對兒老虎牙露出來了,徐禮見她這模樣兒喉嚨口又幹起來,雖不能成事,拿手還能弄一回,看看外頭太陽還不曾落山,眼見著褲襠都要撐起來了,嘆一聲:“叫廚房多煮些綠豆湯,咱們倆都下下火氣。”
蓉姐兒眼睛往他下邊一掃,雙頰飛紅,雖是懷了孩子,手上也不曾停過,還是出了案子忙不過來才斷了,哪知道又抬了頭,眼波撇過去,又轉回來:“呸,不老實。”
第228章 春深日暖
大夫人這一招倒似癩□□落腳面,打的不過是蓉姐兒懷了身子;徐禮熬不住收用人的主意;蓉姐兒貼身的丫頭管得嚴;說不得便是鷸蚌相爭,叫新來的鑽了空子得了便宜。
能在三房□□人來自然最好;若沒得手;噁心人一回也是好的,蓉姐兒曉得她的心思,可心裡明白了,這口氣卻實是忍不下的。
她正是氣性旺的時候;雖叫徐禮摟在懷裡哄了好些;轉念一想又火上心頭;扯爛一條絹子;看見甘露小心翼翼進來收拾;地上譬如大白抓爛的碎絹撒了一地;長吁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天熱還是我心裡燥;只覺得火氣沒地兒發作,是該叫廚房煮些綠豆湯才是。”
“這東西寒涼,姐兒還是少用的好。”甘露收拾了東西,蓉姐兒正是心裡煩的時候,聽見她勸回聲便駁:“我又不是抱著水缸子喝。”說完這句,自家也覺得脾氣壞,捶了下褥子,低頭看看肚皮,伸手撫上去:“這可怎辦,脾氣這樣壞,要是個姐兒,嫁不出去罷。”
幾個丫頭都知道她自身子沉了,火性兒便高,一句話不對便要生氣發作,可等那氣性下去,自家又覺得過了,也不拿這當回事,見她咬了唇兒憂心一齊笑了:“連個圓尖且還瞧不出來呢,可不是憂心過了。”
煩起來恨不得揪頭髮,才剛徐禮在還覺得屋子裡頭風涼,這會兒又熱了,看著是冰盆裡的冰快化盡了,懶洋洋翻個身:“這兒要是有水閣子就好了。”
往年在金陵城裡,蓉姐兒跟茂哥兒兩個卻是兩個火爐子,一到這時節便往園子裡的水閣去住,隔風送來些涼意,只架不住蚊子多,自早到晚都要薰香。
蓉姐兒四肢也覺得沉重起來,前一向還吃的好,這會子連吃的都少用,倒清減起來,恨不得背了太陽走,往那沒人的地兒待著。
曉得她苦夏,烏家石家日日送得冰來,其餘幾家見著更是來討好,送來的一多半兒都用在她屋子裡,徐禮也怕熱,他在山中住慣了的,山裡冬天難捱,夏天便涼爽的多,外邊似個熔爐,山裡卻處處有水有風,聽著泉聲泠泠淙淙,也更多一份清涼意味。
灃青縣起了這名兒便是有水有山,古時便叫灃水,後頭的山就叫大青山,幾回易名,便只有縣名留了下來,水通了金湖,山卻還叫大青山,上邊也是種的竹子,方竹斑竹羅漢竹,一山都是竹子,自來了還不曾上得山去,別個不及動作,黃家先來賣好,說山中有一別院,能作歇休用,上得山間消消夏也是好的。
徐禮本欲不應,可他先頭已是煞住了楚家,餘下那些倒似驚弓之鳥,銀子不要,這些好處再不受,這些人的心只怕要亂了。
徐禮推得一回,那頭又小心翼翼再來勸說,還是師爺出來說話:“少爺做得這官兒,已是十分清正了,但凡天下作官人,哪個不伸手,若真的一分一厘都不沾,倒不是譽而是毀了。”
徐禮思量一回,也明白這個道理,不好叫人時時繃緊了弦,該松時還得松,轉頭便去告訴蓉姐兒,叫她收拾東西,往山上去借住。
說是山間,還沒有棲霞書院那樣深幽,只借著山勢在背陰的這一面,又生得多竹,倒跟濼水的南山一般,蓉姐兒聽見往山裡去住立時高興起來,又愁:“高不高?我可爬不動的。”
“呆在半山,腳程快些的,一刻也就走到了。”徐禮預備好了,天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