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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抬下去救治,止了血,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離歌則被處以黥刑,與校場眾目睽睽之下杖責一百脊杖,即便被打得鮮血淋漓暈死過去,也不曾喊過一個疼字。
173。若不愛就恨,離歌受刑
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雨,軒轅墨站在乾元殿的迴廊底下,雙眸深遠的注視著外頭迷茫的一片。
風雨飄搖的江山,風雨飄搖的女子,風雨飄搖的一生。他為她設定了一生的局,她心甘情願的跳進來,如今她死了心,他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她卻並不知道。
就好比他不知道為何會站在這裡,時不時的望著御芳齋的方向。
“皇上!”風陰從雨中走來,一旁的太監快速的收了傘。
“如何?”軒轅墨斂了眉色。
風陰頓了頓,“離歌綁縛在校場日曬雨淋,如今還剩一口氣撐著。皇上,是不是……”
軒轅墨睨了風陰一眼,“你覺得刑法過重?”
聞言,風陰搖了頭,“不是,到底她也不是尋常身份。何況若是離歌死了,葉貞那頭許是會鬧開。聽得當日葉貞向千歲爺留下離歌的性命,反而受了傷,想來離歌對她而言是頗為重要的。”
“她不過是念著月兒罷了!”軒轅墨說著話,眼神卻暗了一下。宮裡死的人多,不過是個婢女,誰會放在心上。若不是葉貞當了真,像月兒這種小宮女,死了上百個也不會有人問一句。
宮中性命宛若草芥,早已習以為常。
如今離歌受了黥刑,受了脊杖,被綁縛在校場三日示眾。許是一種因果,也是她不計後果該承擔的責任。軒轅墨有心放她,但是盈國公府未必肯,葉蓉也不肯。宮婢行刺本該處死,若不是東輯事放出話來,要留離歌一命,離歌哪裡還有命在。
所以軒轅墨若是執意縱了離歌,無異於讓盈國公府將他與東輯事放在了一處,自己的處境勢必會危險。
“你是不是覺得朕這個皇帝,委實是個不中用的?”軒轅墨忽然輕問。
風陰一怔,隨即屏退了左右,“皇上不該這麼說。”
“許是她也這麼認為。”軒轅墨冷笑,“可是那又怎樣,她都進來了,就別想出去。朕的命在這裡,朕的天下也在這裡,朕要她生在這裡死在這裡。就算困住一生,朕也不會放手。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放手便只有萬劫不復。若然真要萬劫不復,那便一起毀滅。”
“皇上?”風陰心驚,死死盯著軒轅墨,“皇上不是說,世間女子皆汙穢嗎?”
軒轅墨望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自從親眼看見不該看的,聽見不該聽的,朕視世間女子為汙穢,甚至於……只是漸漸的,朕發現有些東西會生根發芽。就好比父皇為何眼見著母妃如此,仍不肯放了母妃,反而越握越緊直到相愛相殺。也許有些人不配擁有愛,但是仇恨卻具備著同樣的力量,所以……若不愛,就恨吧!”
“可是……”風陰欲言又止,“許是她的性子太倔強,長久下去,不易控制。”
“打從她出現,朕便知道這樣的後果。她生不逢時,原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如今她開始偏離原先的計劃,朕知道她要做什麼,朕也知道她的目的。朕不會阻止,橫豎目標一致,她若死了也好,總歸逃不出朕的手心就是。”他漫不經心的說著,目光裡沒有一絲情愫。
風陰握緊了劍柄,低眉不語。銀色的面具,散發著雨天的陰涼。不管她如何做,如何轉變,他都無力挽回,也無力更改宿命。很多時候,打從第一眼開始,就註定沒有退路。
“離歌不會有事。”軒轅墨斂了眉色,“葉貞不會讓她死。”
“寧妃那邊……”風陰遲疑了片刻。
軒轅墨轉身,“這件事不必她管,放了手便是。”
說著,軒轅墨徑直走進御書房。空蕩蕩的書房內,他抬頭,依稀又看見那個沉靜的女子站在御案旁,低眉磨著墨。眉睫分明,唇角笑意清淺,舉止輕柔得體。
深吸一口氣,軒轅墨走回自己的龍椅,執筆的瞬間又想起那個下雨的日子。他那根紅線繫上了她的玉腕,她回眸嫣然間終於黯淡了眸色,道了一句永別。
但願……能儘快結束這一切。
外頭的雨,還在止不住下著,離歌被綁縛在校場的柱子上,大雨瓢潑而下,浸溼了她的衣衫。本就鮮血淋漓的衣衫,此刻有血水沿著衣角落下,在腳下緩緩匯成一條小溪。黑色的夜,閃過幾道紫色的閃電。
幽暗不明的世界裡,離歌垂著眼簾,整個人冰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