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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省右補闕一職正空缺,忠義侯嫡次子華豐與吏部尚書嫡長子遲長浩均是合適人選。。。。。。”
顧氏正在替崔澤厚除襪,聽了這話還不太明白崔澤厚與她說這些的意思,便仰頭望著等他的下文。
“華豐與遲長浩二人的嫡長子,聽說都是極為出色的少年郎君,與林兒的年齡也是相當,你若有空閒,不妨與兩家夫人多走動走動。。。。。。”
顧氏半響才反應過來丈夫在說什麼,她瞪大眼睛問道:“真的嗎。。。老爺;你說的可是真的?”,見崔澤厚點頭,顧氏眼眶一紅,便跪撲到了崔澤厚的腿上,將臉埋在了他兩腿之間,緊緊摟著他,不由嗚嗚哭泣出聲。
崔澤厚難得見妻子如此失態,心下也難免有些感觸,他伸手撫了撫著顧氏的髮髻,柔聲說道:“看你,不是早和你再三說過了嗎,娘娘自會安排妥當的,不會虧待林兒的,你又何苦擔憂至此呢?”
顧氏趴在崔澤厚腿上又默默啜泣了好一陣子,才被崔澤厚輕輕拉起坐在了自己懷中,他拿出帕子一邊幫她拭淚,一邊不由咧嘴笑了起來,顧氏也覺得不好意思,扯過帕子自己胡亂摸了兩把,又問道:“聖上龍體如今可是大好了?”
現下再問這個,崔澤厚自然不會再過多怪責,他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太醫院金提點與兩位副使前陣子會診了一次,所出脈案俱稱聖上以往心悸與胸悶的病症輕省了許多,如今聖上每日練功、制琴、品茶,氣色與身子確實是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了。”
顧氏不由拿手輕輕捋著自己胸口,心中壓了好幾年的一塊大石終於除去了,聖上的龍體自隆慶之亂卓王戰死後,便一直衰相畢露,彼時四皇子才剛剛兩歲,崔澤芳雖與太子李濟民關係猶如親生,但仍需更牢固的紐帶將李濟民與崔氏死死綁在一起,讓崔玉林做太子妃便成了最順理成章的選擇,可是隨著四皇子一天天長大,其早慧睿智顯露無疑,不要說皇后崔澤芳,就連崔澤厚也難免動了其他心思。
一個成年的非親生太子,與一個年幼的皇后嫡子,對崔氏一門的好處孰優孰略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可聖上的龍體時好時壞,到底能撐到四皇子長到幾歲,誰也無法預測,如今眼看李濟民已經十七歲,崔玉林也已十三歲,兩人婚事已然無法再拖下去了,娶或不娶,終要做個決斷。
崔玉林若成了太子妃後,要是皇后娘娘就此熄了別的心思,只一心輔佐太子倒還好,可顧氏就怕娘娘最終卻又有了別的打算,那到時崔玉林哪怕保下性命來又有何用呢,只怕要一輩子都要不見天日了,可顧氏並不敢對此事流露出任何一點點的不滿,她很清楚,為了崔氏一族的繁盛不衰,別說一個崔玉林,哪怕她們母女三個一起,崔澤厚兄妹也是捨得丟擲去的。
今日娘娘終於下定了決心,顧氏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欣喜若狂,她依在崔澤厚的胸前,半響才平息下來,突然又想起什麼,仰臉看著崔澤厚問道:“那五娘。。。。。。”
崔澤厚臉色變得有些慎重起來,想了想說道:“以眼下的情形,恐怕是更需要這顆棋子了,不但林兒另嫁之事可以由此操作,說不定還能順勢先毀一毀那人的名聲,反正今後也總是要出手的,就算現在不做什麼,若五娘今後真能進了太子府裡,也算是多留一條退路吧,此事待我與人慎重議定後再與你說吧。。。。。。”
顧氏默默點了點頭,心想太子李濟民這見不得人的癖好確實是一個大好的把柄,李濟民幼時便常來往於崔府,哪怕後來與元娘有了聯姻的默契,也不曾多避諱過什麼,他看起來對崔玉林也是頗為滿意的,相處時猶如兄長般溫潤和氣,有什麼好東西也總惦記著元娘,可這兩年來,待七娘崔玉媛長到五六歲時,顧氏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
太子殿下似乎對崔玉媛尤其喜愛,來府裡總要特意叫了崔玉媛出來陪她玩耍一陣,更別說是各種精巧的玩意兒珍寶,更是源源不斷的送進來給她,開始顧氏還只當這是愛屋及烏,一切不過是李濟民示好的手段而已,不過偶然一日間,顧氏看到李濟民含笑看著崔玉媛嬉戲時的樣子,心下才覺大大不妙。
顧氏輾轉煎熬了數餘日後,還是壯著膽子將自己荒唐不經的猜測說與了崔澤厚,以崔澤厚這樣的見識,並未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顧氏,他先是在一旁偷眼觀察李濟民與崔玉媛的相處,又派人暗中查證了一番,查得李濟民曾借他人之手辦了一所濟慈院來專門收養棄兒、孤兒,尤其是女童為主,李濟民自己也常去那裡走動來往,雖明面上並沒有任何不妥,但崔澤厚仍是信了顧氏的猜測。
他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天大的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