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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琪娘自然是照常下去學習,她名義上只是因為孝心而自願茹素誦佛而已,並未並禁足,四娘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琪娘雖臉色略顯蒼白,但和平常卻毫無二致,因四娘盯的太過明顯了,她便扭頭看著四娘微微一笑,說道:“四娘妹妹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嗎?”
四娘被她問的愣住了,只好訕笑著吱唔了兩句,趕緊掉頭和五娘閒扯了起來。
上午仍是劉娘子的課,現下熟悉了,幾個小娘子都發現劉娘子看著一副女學究的刻板模樣,其實是很好說話的人,只要在課業上認真,哪怕不會,哪怕被她罰站了,她也並不會真的生氣,反而對於學業落後的還特別關心些。今天沒一會兒,四娘又辯證不對站在那裡了,不過她倒是一點不擔心,因為剩下五娘和琪娘都是學業極好的,她也站不了多久。
四娘大約是太放鬆了,還沒等劉娘子轉身叫別人呢,她就翹起嘴角笑了,劉娘子一瞪眼睛,四娘連忙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討好的看著劉娘子傻笑了起來,劉娘子又生氣又無奈,只伸出指頭在她腦門上狠狠的戳了一下。玉華在一旁看著也偷樂了起來,昨晚與四娘一番口角,她自己倒覺得兩人更親近了些。
徐娘子的課業是玉華最感興趣的,她於這長安城內各種複雜關係是幾人中所知最少的,尤其是前幾日進宮以後,玉華便覺得自己像是一顆被扔進驚濤駭浪裡的小石子,時刻都會被淹沒吞噬。
徐娘子是個脾氣柔和的人,相貌是三個師傅中最美貌的,上她的課也相對輕鬆,只要認真記憶背誦就好,不用太費腦筋,她似乎也對小娘子們無甚要求,不過看到五娘學的認真,不但記憶的清楚,還時常能問出一些頗為切中要害的問題,倒也樂得悉心指教一番。
等到了午後程娘子的課業時,不知不覺中,幾個小娘子都變的有些緊張起來,柔旋舞她們已經學了一陣子了,連四娘也能連著轉上快半柱香的時間了,現在程娘子開始教她們一些手上的動作。
琪娘先跳,今日她們學的是蘭花掌中的雛菊單手式,她們的掌心中被點了一點硃砂,五指併攏,指尖向上,成捏花狀,然後按著中指、拇指、小指的順序緩緩散開反手如雛菊初放一般,琪娘腳下迅速的打著旋,每轉上兩圈,手上便要緩緩的開出一朵菊花。
等琪娘轉好十圈停下來,便立在那裡等程娘子教導,程娘子單手撐頭斜靠在案几上,半響才冷冷的說:“你那是手指頭,還是腳趾頭。。。。。。”
饒是琪娘再老成,臉還是漲紅了,一旁坐著的四娘腮幫子一下子鼓了出來,硬忍了半天才沒笑出聲,不過她一想到自己呆會兒也要去跳的,圓鼓鼓的臉又扁了下去,程娘子很少罵人,可她常常一句話就把人說的想死,待人更是有如冰山,拒之千里之外,和其他兩位師傅娘子相比,幾個小娘子非但沒有與她慢慢熟悉起來,反而是越來越懼怕她了。
第二個跳的是玉華,她最大的問題在於她太習慣於跳胡旋舞了,胡旋舞手上動作要迅如蝶舞翻飛,而柔旋舞則恰恰相反,要的是緩如流水纏綿,玉華轉了十個圈,手上卻慌里慌張的做了快二十個動作。
“怎麼,是不是以為多動幾下,便可早點下學了?”,程娘子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話留給她,說完乾脆也不叫四娘跳了,便站起身親自給他們示範了一番。
等看了程娘子的舞姿,琪娘不得不承認自己手指頭確實如腳趾頭一般的笨拙,蘭花指講究一個“鉤柔白瘦”,就是要“鉤”似圓月、“柔”若無骨、“白”如玉石、“瘦”勝麻稈,都被程娘子演繹的淋漓盡致,當真是賞心悅目、曼妙多姿。
四娘也在一旁看的心曠神怡,佩服不已,唯有玉華,眼神卻有些奇怪,等程娘子都停下來了,她眼睛還盯在程娘子的左肩上不動,直到被四娘碰了碰,才醒過神來。
等三人練得精疲力盡,也被損的無地自容的時候,程娘子的課才結束了,三人行了禮便退出了東廳,玉華卻假裝拉下了書本,又折返了回來,程娘子坐在案几後不知在想什麼,見玉華進來,皺眉冷冷看著她不響。
玉華上前對著她一福,說道:“程師傅的左肩是否有些僵痛,五娘會一點按摩手法,可替師傅解解乏。”
程娘子並不答話,只挑著眉看她,眼底卻帶著濃濃的嘲諷鄙視之意,若此時是其他幾個小娘子中的任何一個,恐怕都會被這眼神嚇的窘迫而逃了,可玉華看著程娘子這樣子,心裡卻莫名有些酸痠麻麻的熟悉感覺,非但不害怕,倒越發想替程娘子一解病痛。
“師傅既不反對,那五娘便斗膽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