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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了一天。果亞寨主就帶來了按他的方子配的藥和楊雲清的訊息，說他和楊多金大多數手下一起投靠了洪三橋，但洪三橋沒有讓他們呆在歸來城，而是派到了孟因縣駐防，楊雲清也從毒梟頭目漂白成了一箇中尉連長，而且在城裡包*了一個叫苗芳的華裔女子，幾乎每晚都要到她家去歇息。

在接到這個訊息的當天，方寶便和尼達羅出發去了孟因縣，因為他知道，楊雲清是絕對知道如何找到尚勇和門沙的，而且他也想透過此人的口讓毒梟們知道，殺死楊多金的，不是範香蘭，而是洪三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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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天的山路，到第二天的中午，便到達了孟因縣，方寶與尼達羅按著果亞給的那個苗芳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那是在大街正中一幢五層高的樓房，而這樓房貼著藍色的外牆磚，是整個孟因城少有的幾幢新樓之一，楊雲清和楊海清兩兄弟是楊多金的遠房侄子，從小就跟著他做販毒生意，腰包裡自然不缺錢，買一套房子，養一個女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那苗芳的屋子是在三樓，此刻楊雲清自然還沒有去。兩人就在縣城裡閒逛，卻見這裡比紅色山寨所屬的孟登縣要大一些，有一條主街及三條岔街，尼達羅對南部這些縣城都熟悉，告訴方寶，孟因縣在南部算是較大的縣了，縣城裡的人口有四萬多，以緬族為主，另外撣族、孟族、華裔等都各佔了一部分。

一個來小時，整個縣城都慢慢逛完了，方寶在一條偏僻的街道見到一家華人開的茶館，便帶著尼達羅走了進去。

這個茶館不大，只有四十來個平方，陳設也很簡陋，有十來張桌子，桌凳都斑駁發亮，顯然是很有些年頭了，而裡面有七八人坐著，全是滿臉皺紋的老者，無疑全是華裔，看來身在異鄉。他們仍然保持著喝茶聊天的習慣。

叫了兩杯茶，方寶與尼達羅喝著，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尼達羅不怎麼喜歡喝茶，一問才知，克倫族的人由於和西方人走得近，受到了他們的影響，休閒的時候，喜歡喝咖啡，對於中國茶，一般是不喝的。

那些老人一直在聊天吹牛，漸漸的便扯到骷髏軍的事上去了，這裡是離歸來城最近的縣，而且同是華裔，方寶本來以為骷髏軍遭到了如此的慘敗，這些人會同情，但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些人的言談之中，談的都是過去國軍赴緬抗日的壯舉，而對於現在的骷髏軍，語氣裡透出來的全是害怕與畏懼，對於他們被毒梟圍攻擊敗，不僅沒有憐憫，反而頗有些興災樂禍，似乎這些人全部在廝鬥中死絕了才好。

方寶默默的聽著，心中卻是好生的感嘆，這些年來，骷髏軍雖然和附近的撣族關係搞得不錯，而這些華裔，卻沒有任何的受益之處。相反，由於骷髏軍的惡名在外，甚至包括馬成功向霞等人在內，都認為他們一個個的全部變成了嗜血害人的魔鬼，沒有得到自已同胞的支援，甚至被他們深深厭惡，在這一點兒，骷髏軍無疑是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就算自已去向大家說出骷髏軍的委屈，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的。

想起王猛子派人去佤邦山寨搶掠的事，方寶忽然深深的意識到，骷髏軍再這麼下去，外有國際組織通緝，內有各股勢力圍剿，就像是柳夢龍說的，實在是與天下作敵，就算是解決了洪三橋，日後的生存一樣會受到嚴峻的挑戰，範香蘭這個司令，絕對是不好當的，她的爺爺與父親，雖然給她留下了讓人畏懼的威名。但是，同樣的也留下了極大的隱患。

此刻，他也明白了，和範香蘭的這段情，實際上把自已拴在了一艘沉重的破舊的快要在大海中下沉的巨輪上，而只有超人的力量才能夠把這艘巨輪拖上岸，問題是，他是超人嗎？

頭痛，頭痛啊，方寶忽然想到了逃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到中國去，反正範香蘭早就這麼給他說過了，但是，就這麼一走了之，留下已經委身於自已的女人，他**的還算是一個男人嗎，更何況的是，他早就發了誓回國後要清算舊怨，一頭痛就要逃避，一樣的無法復仇雪恥，他要一輩子做縮頭烏龜嗎？

不停的反覆詢問自已，方寶眼神卻漸漸的堅定起來，或許他的一生，在被崔正直誣陷開始，就註定磕磕絆絆，要在大風大浪中渡過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昂著頭，挺著胸去迎接風浪的挑戰，反正……反正他已經日了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嚐到了那種**的滋味兒，死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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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紛雜間，一直到了傍晚，方寶與尼達羅才出去，到外面找了一個飯館隨便吃了頓飯，就又到了那苗芳的樓下，瞧著窗戶還沒有開燈，左右看了看，見到樓的斜對面大約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