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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冷寂、陰森的蜜月。過後,馬孔多人居然說理髮匠的姑娘懷孕了。

沒過一年,再也沒人盼著她能生個一男半女的了。人們的好奇心就開始轉移,說什麼大夫愛上了她。其實,大家都知道,那個中邪的姑娘一直關在屋子裡,等不到求親的人上門,早已化為灰燼了。

因此,我心裡明白,這個說法不是什麼有根據的推測,而是一種狠毒的、惡意編造的流言。直到一九〇九年年底,大夫還是每天都到理髮館去,人們也還是風言風語地說什麼他們要結婚。可是誰也不敢肯定大夫在場的時候姑娘曾經出來過,也不敢說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談過一言半語的。

十三年前的九月和今年的九月一樣,也是這麼炎熱,這麼死氣沉沉。繼母動手給我縫製嫁衣。每天下午,爸爸睡午覺的時候,我們都坐在走廊上縫衣服,旁邊擺著幾盆鮮花,燃著一小爐迷迭香。在我一生當中,九月總是這個樣子,十三年前如此,再往前還是如此。我的婚禮只打算邀請近親參加(這是我父親安排的)。我們慢條斯理地縫衣服,那股細緻勁兒就跟沒有急事、做針線活消磨時間的人一樣。我們一邊幹活兒,一邊敘家常。我還在琢磨臨街的小屋,想壯壯膽子求繼母,最好把馬丁安頓在那裡。那天下午,我和她談了這件事。

繼母正在縫一條泡泡紗的長飄帶。在陽光燦爛、蟬聲嘹亮的九月,在耀眼的光芒照射下,她彷彿從肩頭起都沉浸在那個九月的雲霧之中。繼母說:“不行。”說完,她又接著做活兒。八年的痛苦回憶掠過了她的額頭。“上帝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入那間屋子。”

馬丁是七月份回來的,但是他沒住在家裡。他喜歡靠在欄杆上的花盆旁邊,眼睛避開我的目光。他老愛說:“我要留在馬孔多,度過一生。”每天下午,我們都陪繼母去樹林散步。吃飯的時候回來,鎮上還沒有亮燈。這時候,他常對我說:“即使不是為了你,我無論如何也要在馬孔多住一輩子。”從他講話的神情來看,倒也像是句肺腑之言。

那時候,大夫離開我們家已經四年了。在動手給我縫製嫁衣的那天下午,也就是我對繼母說把小屋讓給馬丁的那個悶人的下午,繼母第一次和我談起了大夫的古怪脾氣。

“五年前,”她說,“他還在這兒住著,像個牲口似的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光是牲口,還是個吃草的牲口,會倒嚼,跟牛一樣。當時人們傳說他要和理髮匠的女兒結婚。哎喲,那個姑娘可真夠刁的,她說她和妖精過了個烏七八糟的蜜月,然後就懷孕了,居然哄得全鎮人都相信了這套鬼話。不過,要是大夫真和她結了婚,興許就沒有後來那些事了。可是,大夫忽然不再到理髮館去了,而且十分決絕。其實呢,這又是個新花招,目的還是要一步步地實現他的鬼主意。只有你爸爸無論如何要把這麼個品行不端的人留在家裡。他住在這兒,像牲口一樣,鬧得全鎮雞犬不寧,惹得大家都罵咱們,說咱們專和良好的風尚作對。後來,他把梅梅給弄走了,算是達到了目的。都到了那份兒上了,你爸爸還硬是不認錯。”

“這些事我從來沒聽說過。”我說。唧唧的蟬鳴聲使院子裡吵得像個鋸木廠。繼母一邊說話,一邊做活兒,眼睛盯在繃子上,按照花樣繡出複雜的圖案。她又說:“那天晚上,我們在桌子周圍坐下來(大家都在,就缺他一個人。有一天下午,他最後一次從理髮館回來,打那以後,他就不吃晚飯了),梅梅過來給我們端菜,臉色很不好。我就問她,‘你怎麼了,梅梅?’‘沒事,太太。您為什麼這麼問?’看得出來,她不大舒服,在燈底下顯得遲遲疑疑的,有點病懨懨的樣子。我說,‘上帝啊,梅梅你不大舒服吧。’她盡力強撐著轉過身,端著盤子朝廚房走去。你爸爸也一直在打量她,對她說,‘要是不舒服,就躺下歇會兒吧。’她沒吱聲,還是手託著盤子,背對著我們走開了。只聽砰的一聲,瓷盤摔了個粉碎。梅梅在走廊上,用指甲摳住牆壁撐住身體。你爸爸連忙跑到大夫住的屋裡,叫他來給梅梅瞧瞧病。”

“他在咱們家整整住了八年,”繼母說,“我們從來沒求他辦過多大的事。我們幾個女人聚在梅梅的屋裡,用酒精給她搓,等你爸爸回來。可是,伊莎貝爾,他們沒來!你爸爸整整管了他八年飯,給他房子住,給他乾淨衣服穿。這一次親自去請他,他居然不來看看梅梅。一想起這件事,我就覺得他到這兒來簡直就是上帝對我們的懲罰。八年啊,我們給他吃青草,對他殷勤照料,無微不至,換來的是上帝給我們的教訓——在這個世界上,事事都要小心,千萬不可輕信別人。八年來,我們供他吃,供他住,給他乾淨衣服穿,好像全都扔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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