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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出她的興奮,很急促地說著話,面部表情變幻迅速。當你在她面前站定,你會覺出她身體的清白、情緒的敏感。倘若男人氣息很逼迫她,她會侷促不安地呼吸起來。你會覺得一隻白兔在你懷中激動不安地撞來撞去。
作者九十年代末見到的肖莎莎當然比那時婦女了,只不過那股神經質的侷促還會讓面對她的男人覺出彼此間有種緊張。
肖莎莎對調查人說,她根本沒有第一個說周漢臣耍流氓。
調查人問她為什麼其他人都說她率先將“流氓”帽子戴到周漢臣頭上,她連連搖頭做著解釋。於是,我們隨著她的解釋看到了幾十年前的畫面。
那或許是真實的情景,或許是肖莎莎的杜撰。
那是一個熄燈前的夜晚。肖莎莎與幾個女生站在宿舍前的走廊聊天。女生宿舍在二樓,一間一間房子相鄰。門前是條走廊,憑欄可以下望樓下的小院。一樓宿舍裡住著男生。樓上樓下的宿舍都將燈光灑到院子裡。一些沒有洗涮完畢的男生女生夾著臉盆穿過院子到洗臉房去。院中的水龍頭邊,也有些男生在露天洗涮。
周漢臣出現了。他塔一樣高大地立到肖莎莎面前。
肖莎莎感到一種呼吸起伏的激動。
南國的秋天還十分暖熱。肖莎莎穿著一件短袖襯衫,胸前的口袋裡彆著一支挺特別的鋼筆。周漢臣一邊和藹地說著話,一邊從肖莎莎口袋裡拔出了那支鋼筆。根據肖莎莎的另一次陳述,是肖莎莎自己將鋼筆拔出來遞給周漢臣。周漢臣看了,說了一句:好筆要好好用。就插到了肖莎莎的口袋裡。周漢臣粗大的手指觸著了女孩襯衣口袋下隆起的乳房。當然也可能是肖莎莎的錯覺,觸著她的是那支插下來的鋼筆。那直上直下的滑溜感覺一定讓她渾身悚然。
肖莎莎說她記不清是粗大暖熱的手指還是直挺滑溜的鋼筆隔著襯衣摩擦了她的乳房。
後來,周漢臣似乎又說了一些很和藹的話,還似乎輕輕拍了拍肖莎莎的肩膀,又和周邊的其他幾個女生說了幾句早點準備熄燈就寢的話,就走了。
肖莎莎大概是在周漢臣沒走之前就喘息地呼吸著,眼睛裡噙著淚水。
幾個女生問她,周老師剛才和你一個人說了什麼?
肖莎莎這才想起,周漢臣似乎還和她並肩憑欄下望,說過幾句挺親熱的話。她記得樓下院子裡有幾個男生仰望,還衝周漢臣揮了手。肖莎莎卻想不起她和周漢臣說了些什麼。她似乎覺得周漢臣說了幾句喜歡她的話。因為憑欄站著,胸前那支鋼筆就更加堅挺滑溜地壓迫著隨著呼吸起伏的乳房。
肖莎莎滯留不散的激動和眼眶裡的淚水很可能引起了女生們越來越大的疑惑。
肖莎莎的同宿舍好友閻秀秀上下打量著她問: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無法一下子消滅自己起伏的呼吸和眼裡的淚水,便只能搖頭。
黑而瘦高的閻秀秀像個多疑的嫂子一樣上下掃描著她:你們到底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看見他的手在你胸前弄來弄去的。
往下的描述肖莎莎也說得前後不一致了。她恍恍惚惚記得閻秀秀說:到底是他調戲你,還是你勾引他,你得說清楚。
肖莎莎跑回宿舍,趴到枕頭上搖著頭大哭起來。
肖莎莎對調查人說:後來都說我那天晚上最先說周漢臣老師耍流氓,但是我不可能那樣說。我只是說,我沒有勾引周老師。我最多有可能說,覺得周老師對我有特別意思。我覺得他看我的目光很特別。他從我胸前襯衫口袋裡拔鋼筆插鋼筆,觸著了我的乳房。我覺得周漢臣老師那時對我確實有種男人的慾望。這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的慾望,讓我全身像觸電一樣緊張發熱。不過我還是保證,我肯定沒有說過周老師那天晚上對我耍流氓。我不可能。周老師是我的恩人,是他給了我人生的信心。
調查人當年對肖莎莎是正常還是不正常很疑惑,對周漢臣究竟何等人物也很疑惑。
肖莎莎又二十年後接受作者採訪時的講述也充滿了混亂。這時她已經結過婚,又離了婚。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兒子,怯生生地坐在她身旁。她一看兒子手指含到嘴裡,就一下把它拉出來,然後放在自己衣襟上來回擦乾。
據說她也曾找過心理醫生,接受精神分析時,她曾在恍惚的自由聯想中講到她記憶中的很多圖畫。
她似乎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往事,哪些是她當時的想象,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當時的想象,哪些是當時的夢境。似乎周漢臣不止一次將她摟在懷裡,壓在牆上,放倒床上,像狗熊一樣舔食她,讓她一次次從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