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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的時刻就像在產房外等待老婆生產。
“嗨。”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嗨!”我說,試著從她的臉部表情看出謝特瑪說了什麼。
“他們還不知道。”
“他們還不知道?”
“是。謝特瑪說外科醫生想先檢查我的乳房,再決定是否要冒險一試。”
“上帝,”我嘆氣,“他什麼時候檢查?”
“下週。我和他約好了下週一。”
又是四天的等待。
“嗯,怎麼這麼長時間?你去了有四十五分鐘了。”
“謝特瑪吃午餐去了。”
我們將繼續前進
在一個沒有亮光的壕溝
再一次繼續前進
Ramses Shaffy;from Wij zullen doorgaan(Wij zullen doorgaan;1972)
25
外科醫生叫榮克曼。他的辦公室就在沃爾特斯辦公室隔壁。屬於腫瘤科,從卡門的眼神裡我知道她很欣賞他。
“窺視者?”我在她耳邊輕輕說,她熱烈地點頭。
“如果他碰你的乳房,我讓他好看。”我低聲說,卡門笑。
榮克曼是那種會出醫院風流事的醫生,他大概四十歲,娃娃臉,頭髮及領,鬢角花白了。如果讓他穿上保羅?史密斯外套,他會像個廣告公司的會計。他比謝特瑪和沃爾特斯更容易理解我們的處境,他們倆比他大15歲左右。他可能有一個和卡門同齡的妻子——從他的外表推斷——她肯定非常漂亮。這使我們之間產生了一種聯絡。
但他仍然是個醫生。他一開啟卡門的病例夾——現在我能從外觀認出來——就把卡門其人當成了C?範迪安潘病人,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歐洲議員。他說話選詞小心翼翼,解釋說,如果他能確定手術能極大提高卡門存活的機率,他才會動手術。
“你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切除之後——”我們不明白地盯著他。“——就是,嗯,乳房切除術,乳房切除後,對,會有些傷疤,大概十厘米,在你現在乳房所在的位置,沿水平方向。”——不,我們不喜歡這樣的話,我們真的不——“——然後也許我們可以植入乳房植體,但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了。”他停了一會兒,直視卡門的眼睛,“形狀會有些畸形。”畸形?他的話讓我震驚,但我意識到他是故意這麼直接。他想知道卡門是否做好了準備。榮克曼是第一個理解這一點的醫生:一隻乳房對一位年輕的女士和她丈夫而言,不僅僅只是一個隆起的東西(卡門這個隆起的東西里還有一個腫塊)。
“來檢查一下乳房吧?”
卡門脫掉上衣和乳罩,走過去躺在診療室那張窄窄的診療床上。榮克曼開始用手慢慢按壓卡門的胸部。卡門衝我眨眼,我微笑。
“嗯——”過了一會兒他說,“好了。穿上你的衣服。”他洗手。“現在腫瘤六乘二厘米。”
“那麼——?”
卡門不敢問完她的問題。
“我想我們必須穩定你的狀況後,才能動手術。”
卡門沒有表現出任何情感,但我看得出來這是個很沉重的打擊。榮克曼繼續說:“切除腫瘤可以在十月的第三個星期進行。”他說,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記事冊,“我自己那時休假,也就是說沃爾特斯醫生將會實施手術。”
沃爾特斯這個名字加上手術這個詞就已經足以讓卡門大哭起來了。
“我不想這樣。”我冷冷地說。
“為什麼?”榮克曼問,吃了一驚。從他的臉上我知道他對此一無所知。那個了不起的鄉巴佬。沃爾特斯和謝特瑪對此守密了。
“一年前,沃爾特斯在診斷我妻子病情的時候犯了錯誤,這就是為什麼現在我們會在這,我們都不希望他再插手這件事。”
卡門一邊啜泣,一邊盯著地板。榮克曼很快恢復了他的職業舉止。
“好。那麼我給你做手術,再晚一個星期。”他說,沒有再問什麼。
卡門點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那很好——謝謝。”
“我的助手會給你安排一個具體的日子。”
手術安排在10月31號,星期四。
正是我邁阿密之旅結束的第四天,哎,該死的癌症,看來我要放棄一年一度的度假計劃了。
在街上時我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在街上時我不會感到傷心憂鬱在街上時我從未感覺孤獨在街上時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