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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一些奇怪的事。還有一件事。”
“什麼?”
“託尼已經離開了她丈夫。那個男人從來不陪她去做化療,因為他無法面對。她已經不再和他交流了。聽到她這麼說,讓我想通了很多。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所以我們應該能夠一起面對癌症,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必須接受事實。”
我點頭,高興得就像個孩子,媽媽剛剛告訴他他們又是朋友了。
“過來,你這個混蛋。”她微笑著說,用她的手指撫摩我的頭髮。“原諒也是愛的一部分。”
不管我們花多少錢
不管他們怎麼催促
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
你可以在這笑
在這裡有很多有趣的事
我想不出除了這裡我還能去哪裡
Danny de Munk;from Mjjn stad(Danny de Munk;1984)
34
我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問過卡門三次,這個星期搬家的時候她是不是要去安妮家待著。我就可以讓搬家工人把所有的東西從阿姆斯特芬路搬到喬漢納斯?維豪斯特街,擺放好臥室和起居室,傍晚卡門就可以搬進又大又整齊的新家了。但她不太想跟我談這方面的事。
搬家工人一刻鐘後就到了,卡門卻病得很厲害了。這是意料中的事,卡門的身體在每天十二點前都只是形式上存在。她睡著了,或躺著不動,就沒問題,但一旦她勞累,她的身體就非常強烈地反抗,過去幾個小時她吃的東西就會全吐出來。從剛才到現在,一個小時內她已經在廁所吐了三次了。
我一直等到搬家工人來,告訴他們咖啡已經煮好了,桌上放了蘋果派讓他們當點心,我自己要帶著妻子和一隻嘔吐桶過去。我幫卡門穿好衣服,扶她到車上,然後跑回樓上,從臥室抓起一個枕頭、一床羽絨被和一個桶,把所有東西都扔進從租車公司租來的歐寶車裡,小心翼翼地開車去新家,避免急轉彎,避免快速啟動、剎車。到了以後我拿著羽絨被和枕頭先跑到樓上臥室,感謝上帝,水床店及時把水床送來了,鋪好床後我走回樓下,和卡門一起上樓,慢慢陪她走到樓上的房間。我幫她脫衣服,把她放上柔軟的水床。她就躺在那兒:可憐兮兮的,體重不到50公斤,臉色蒼白如紙,在大大的水床上微笑著,臥室更大,除了嘔吐桶之外完全是空的。
“那麼你去搬家,我就在我們的新家裡舒服地睡覺啦。”
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之後的日子我的幽默感會離我越來越遠了。
靠近看你是多麼醜
Huub Hangop;from How ugly you are close up
(The Very Worst of Huub Hangop;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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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捷克請來的保姆,千里迢迢地坐著巴士到了。
幾個月前,我和卡門在全球保姆網站上看到她,那時我們並不期望卡門能撐到保姆來,但多虧了LV化療,讓她能有這麼一天。卡門說她很高興能夠看到她。
卡門高興的另一件事是保姆本人比照片上還醜。上帝啊,我們往自己家裡弄來個什麼怪物啊!
我們的保姆看起來就像是歌特搖滾樂隊的一個歌手和菲比娃娃的混合種,下唇上還有個穿環。但盧娜非常喜歡菲比娃娃,所以她很高興。卡門也是。她歡快地給她所有女性Email,告訴她們她完全肯定我決不會接近這位保姆。雜工裡克在家裡收尾,他發來簡訊問我要額外的風險錢,因為萬一無意中碰到這位保姆,他摔下樓的風險大了。
一切並不很順利。有時需要向保姆解釋她要從超市裡買什麼,還要給她寫下來,然後又要重新解釋一遍,有這個時間我自己去買都來回三次了。當她終於明白什麼是“半磅碎肉”時,她拒絕去買。她不肯走過阿爾伯特?赫進的賣肉區,保姆是個嚴格的素食主義者,不買也不煮任何動物肉製成的東西。
她也不騎車。我想可能又是跟她的宗教信仰有關,但有一次我催著讓她試試,我是看明白了。純粹是因為害怕。我還是自己送盧娜去託兒所。
最後,除了語言障礙、她天生笨拙、醜陋,以及我們對烹飪準備方面意見的客觀差異之外,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很快發現跟這個保姆相處不太容易。每問她一個問題之後她都會委屈地嘆氣,就像我剛才逼她嚥下她的穿環。她是個很陰沉的人,就像青春期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