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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爺大叫:“海洪!”海洪在樓下聽見,忙上樓來道:“老爺叫小的何事?”海爺道:“你去取我的冠帶過來。”
海洪取上冠帶,海爺穿好。解差忙忙磕頭道:“求老爺開恩。”海爺道:“你認識我嗎?”解差道:“小人實不認得。”海爺道:“我乃南直操江海爺便是。”解差速又磕頭:“小人有眼無珠,乞大人饒命。”周爺連忙也跪下道:“大人救晚生—命。”
海爺扶起道:“解差,你把周爺鎖開了。”解差連忙解開。海爺道:“海洪,銀子拿一兩與店家,叫他備酒,快來與周爺壓驚。”
海洪取銀子與店家。二人在樓上吃酒,談這張居正專權之事,直到半夜方止,各人安歇。
次日起來,海爺對周爺道:“賢契,你只在此等候,等老夫奏過聖上,自有旨意下來。”周爺再三致謝。
海爺主僕三人,即刻起身,忙去趕路,並無耽擱,不消半月,到了京城。海爺道:“海洪!已入京城了,你去尋個下處才好。”海洪道:“我們若下飯店,便要買飯吃,未免破費;不如尋個施食的所在,食了不用還錢,更妙。”海爺道:“胡說!
世間那有吃飯不用還錢之理!”海安道:“我想國子監祭酒杜元勳,是老爺的好友,我們竟到他家,諒他必不敢算錢。”海爺道:“這倒使得。”海安道:“雖然使得,但老爺將什麼禮物送他?”海爺道:“不用禮物,只寫個帖子拜望拜望就是。”
海安道:“既然如此,快些寫來。”海爺持筆,正待要寫,忽想:“且住!全要白吃他飯,正要奉承他才是。”便寫了“原任南直操江海瑞拜”,付與海洪。
海洪拿帖來到杜元勳府門,管門的看了帖,輟轉身如飛跑到裡面道:“呵!不好了!”杜爺道:“有什麼不好?”管門道:“大門外有鬼了。”杜爺道:“胡說!有什麼鬼?”管門道:“就是南直操江海瑞老爺進來了!”杜爺聽說,心中吃驚,忙叫家人速備祭禮焚化。家人領命,立刻排祭堂中,紙錢紛紛燒化。
杜爺跪在堂中,說道:“老師呵!門生雖然未曾孝敬,時常思念老師,望你快快投生去,不要在此出魂恐嚇門生。”
這杜爺在堂中拜祝。海爺在門外等了一會不見出來。心中想道:“這老杜曉得我要打擾他,他故不敢出來。難道他不出來,我就不敢進去麼?”說罷,竟自進了大門,直到堂下。只見杜元勳俯伏堂上,口內說道:“老師陰魂可曾進來麼?若在門外,門生即當奉迎;如已進來,即請進來上坐,飲酒一杯,門生敬焚化紙錢,送老師歸天。”海爺見了,方知是疑我已死,來此出魂,故不敢迎接。便大腳步踱上堂前,大叫道:“賢契,我來了!”杜爺聽見,抬頭一看,唬得一身冷汗,戰戰兢兢,叩祝道:“請恩師陰魂上坐,酒餚紙錠,俱已端正。伏維尚享。”
海爺哈哈大笑道:“杜賢契,我不曾死,你不要駭怕。”杜爺聽見,立起來,按定精神,仔細一看,叫一聲“恩師”,海爺也叫一聲“杜賢契”;杜爺又叫一聲“海大人”,海爺也叫一聲“杜朋友”。二人哈哈大笑,挽手移步,中堂坐下,吩咐家人把行李搬進來。
杜爺道:“自從恩師歸鄉,不覺十有餘年。師母大人在家,諒必納福。”海爺道:“多謝賢契。老夫在林,聞得張居正專權,但路途傳聞,不知詳細。乞賢契告我。”杜爺道:“恩師,目今朝廷隆重於他,他便作惡多端。”海爺道:“他因什麼事,上本說我已死?”杜爺便將皇上做夢,要徵召恩師入朝,他恐恩師入京與他為難,故此妄奏恩師已死。說了一遍。
海爺道:“原來是這個情由。杜賢契,你曉得我今日來京之意麼?”杜爺道:“不知。”海爺道:“我今特來,要扳倒張居正。”杜爺道:“呀呵,這使不得!如今朝廷十分寵任,恐被他算計,反為不好。”海爺哈哈大笑道:“賢契,難道我不是他對手麼?你不記得嚴嵩的事麼?”杜爺道:“咳!恩師,一發一敗,自古皆然。今恩師年紀已老,何苦結怨於人?”海爺道:“如此,你莫不是也拜他門下麼?”杜爺道:“呀!門生遵恩師之訓,怎敢拜他門下?”海爺道:“如此你不必勸我。”
二人飲了半日,席散。海爺叫:“海洪,你把本章拿來。”
海洪送上本稿,海爺付與杜爺道:“賢契,煩與我謄清,明日好去一上本。”杜爺即刻把本謄清,送還海爺。叫人打掃西廳書齋,安頓恩師主僕三人。到晚間,送些參湯出來,海洪接過,就收拾去睡。
方才二更時候,海爺床上就開口叫道:“海洪!海安!天明瞭,快些起來。”海洪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