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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來看。
事有湊巧,卻是嚴嵩從京來的,其書雲:字付東雄老誼臺先生閣下。啟者:前蒙惠我東珠百顆,光潔圓淨,實為罕希之珍。拜登之下,深銘五內。貴省巡按熊嶽,乃僕門下生也,今將次到任,若是抵省之後,自當來拜候矣。但彼人地生疏,諸事之中還祈指示。前者所言關倫氏一案,該撫業已具題,以威逼斃命為定讞,僕駁飭之矣。至於捐銜一節,朝廷定例,捐二品封典以贈父母則有。如若捐自身職銜則不許,惟四品可矣。以僕忖之:莫若來年到京,援例加捐郎中,此際復加捐即用,僕自當以刑、兵兩部掌印握篆為君謀之。旋以績最,隨奏擢侍郎,則不三年可出外任矣。如此籌度,不知有當尊意否?如可行之,則賜回示。俾是日報捐,預為根本,屆期庶毋庸又費周章也。專此布達,並候近祺不備。
海瑞看畢,自思道:“這廝真是財可通神。他竟有本事勾通姦相。若不早除,他日養成氣候,得了官爵,則天下百姓無遺類矣!但關倫氏到底何人?又見上有‘威逼斃命’字樣,此必這廝所犯之案。上司具題,卻彼賄賂嚴嵩,將案駁回,遂使冤無可伸了。怎的本縣卻不見有這案卷移交?這就奇了。將此書且收起,明日卻將為證,奏嵩殺府尊在此書矣。”
復又翻閱別札,都是各省官員與他來往致候之札,內中有兼敘案件者,有特託夤緣者。閱至尾後一札,卻是本府的,內雲:啟者:前雲關倫氏一案,聞上憲業已具題。然先生能致意於嚴相,則必奏駁。但見證之張三姥,矢口不移,將來似難移轉。今該縣已將該氏押候,必欲令其改供。而張三姥再四不肯,似此殊礙結案。前日該令曾有密函來稟,欲在旬日內將該氏鴆卻,以免疑礙。但該氏一死,則案易於轉動矣。專此布覆,並候日安不備。
海瑞看了,才明白是停質出詳的,但不知關倫氏屬在哪一縣的百姓,料亦在濟南府屬,這是還可以查訪得的,亦將這書取了。不覺已是四更將盡,其時實覺睏乏,乃就几上睡了。
天明,莊丁持水進來,只見門尚未開,又見紗窗未閉,便從視窗而入。見海瑞隱几而臥,鼻息吁吁。近視案上書札,翻得亂了,莊丁便想道:“書札怎麼這般亂了?莫非這先生翻閱了麼?”遂走近案前,將書疊齊,只不見兩封信書。莊丁自思道:“這兩封書札,未知是閒書札或事關緊要?卻不見了。必是他偷藏過了。”遂急急搖醒海瑞問道:“先生,你可曾翻閱這書札否?”海瑞道:“我在案上推算八字,直至五更方才睡了,卻有甚空時去翻閱你的書札?”莊丁道:“你休要瞞隱,那些書札都亂了!”便一把抓住往外就跑。正是:一札私書能致禍,總因失檢遭奸殃。
畢竟那莊丁抓住了海瑞往外就走,欲到何處,海瑞的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機露陷牢冤屍求雪
卻說那莊丁搜書不見,心疑海瑞偷盜,上前把海瑞叫醒,便問書信。海瑞道:“我在此推算八字,哪裡見你傢什麼書信?”
莊丁怎肯依他?一手抓著海瑞,一手開門,竟扯到劉東雄面前來。
那劉東雄正在書院打坐,忽見莊丁扯著算命的過來,便問:“你們為什麼?怎的把先生抓著,成何規矩?”莊丁說道:“他是個歹人!”東雄道:“怎麼知他是個歹人?”莊丁道:“昨夜大爺好意,叫他在閣中安歇。誰知他竟把大爺的書札偷了。想來是個歹人,不知是哪裡來的,大爺審他便知來歷。”海瑞叫道:“勿要屈我。我從二更推算八字,直至五更方才睡去的,不信且看桌上批評了幾紙八字,就可以知道了。”東雄道:“不用多辯。但在你身上搜得書札出來,便是真的。”遂叱命莊丁把他身上搜遍,果然搜出兩封書信。
東雄看了,不覺大怒道:“可巧天地哀憐窺破,不然我的性命送在你手。”乃喚:“莊丁,抓到後花園去,待我來審問來歷!”眾莊丁答應一聲,早把海瑞簇下,擁到後花園,來到亭子上,只見儼然擺著公案刑具。海瑞自悔失於檢點,今一旦卻遭在這廝手上。
東雄坐在正面,吩咐將這歹人帶上來。眾莊丁把海瑞擁到面前,叱令海瑞跪下,海瑞勃然大怒道:“你是什麼人,本縣卻來跪你?”東雄聽得“本縣”二字,心中猛笑道:“你莫非歷城知縣海瑞麼?”瑞笑道:“本縣便是,你敢無禮麼!”東雄大怒,叱道:“畜生,你自視得一個知縣恁大,卻想來胡弄我麼?今日被我拿住,又有何說?”海瑞道:“我乃堂堂縣令,是你父母,你敢把本縣做甚麼?”東雄道:“慢說你是這一個畜生,不知多少巡按、府縣,葬於水牢者,不知凡幾。”吩咐莊丁:“把他推到水牢去,叫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