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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到了夏天呢,樹的葉兒長得茂了,草長得壯了,瞅著結實飽滿,就像個年輕人,生機勃勃,也讓人覺得有奔頭兒。可是到了秋天,山黃了,草黃了,莊稼也黃了,遍地熟透的莊稼,漫山熟透的果實,瞅著讓人覺得心裡頭有種收穫的幸福,踏實。就像一個老人,一生辛苦,卻培育出了一行成長起來的後人,讓人覺得他有功績。但是卻又讓人覺得一些淒涼。
田兒:老爺子,怎麼想那麼遠的事兒上去啦?
關如水:田兒呀,你說這春天的草,到秋天黃了,枯了。再到春天的時候,發出來的還是去年春天的草嗎?
田兒:老爺子,這我可不懂,也說不好。
關如水深意地笑:有什麼不肯說,去年的枯草永遠不會再生,而今年的草,卻又是從那去年枯草的根裡發出來的。
田兒:嗯,老爺子說得對。
關如水:田兒,人也和草一樣。一個人生下來了,在這世上忙忙碌碌,奔奔波波地活一世;到了老時,如草木入秋,黃了,枯了,死了。但是他的後人和他一樣,還都是從一個根里長出來的。一代一代,就如草兒的一年一年。
田兒:老爺子,想這些幹啥;我去給你倒杯熱茶來吧。
關如水搖頭:不要啦。(眼望枝頭,沉思一會兒,)田兒呵,這要是四姑娘在,我方才的話,她準能和我頂撞一陣子。四姑娘和你不一樣,她是想什麼,說什麼,口上從沒遮攔。(長嘆)
田兒:老爺子,回房歇著吧。
關如水:不用,一點兒小毛病,哪就那麼嬌了,我身子骨好著哪!
關如水望天:秋天多好啊,天高——氣爽——雲淡——日暖。
(想一想)田兒,善耕出門有五天了吧。
田兒:是五天。
關如水(低頭計算):五天。如果順利的話,最多不過三天,準能回來。
田兒:也許用不了三天。
關如水側頭望著地上:這小子,出門已經幾天了,也不拍個電報回來報報信。
田兒:老爺子,你不用惦記,大東家做事向來都是穩當的。
關如水:這我知道,我惦記的不是他,是四姑娘。
田兒:老爺子,你放心,只要大東家一回來,四姑娘跟著也就回來了。
關如水:世事難測呀。倘若子風不在那裡,出了門兒呢?
田兒:老爺子,不會吧,要是你說的那個人真的這會兒沒在奉天,大東家就是現在趕不回來,也早把電報拍回來了。
關如水:依你說,我是多慮了?
田兒:老爺子:我看是。
關如水笑:好,那我就不多想了。你去廚下告訴一聲,今天響午我要吃山珍。
田兒:老爺子,又要吃蘑菇啦?
關如水:對。
田兒:那一定也是想喝咱家南甸子燒鍋的陳酒了?
關如水:也對,喝幾口兒,多喝點兒,醉了就睡了。睡的時候,什麼煩心的事兒就都忘了。
田兒:那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
49、秋日。日景。關家大院。田兒正欲轉身,關善犁(28歲)從院外入。
田兒興奮地迎上:二東家,你回來了!
善犁:回來啦。爹!怎麼到這兒坐著來啦?秋天了,涼。
關如水:善犁回來啦。這一去有半個多月吧。
善犁:是,爹。
關如水:事辦得怎麼樣啊?
善犁:還好,那些老店老戶的都愛要咱們家的糧食。說咱們厚道,不計較,對咱的價錢也滿意。
關如水:那就好。
田兒深情地望著善犁:二東家,路上挺辛苦的,你先歇著去,我去叫廚裡備飯。
善犁:不必了,晌午和爹一塊吃。
田兒:那你想吃啥?
善犁:陪爹,爹吃啥我吃啥,爹吃順口的我吃著就順口。
田兒:老爺子,那再加點啥菜呀?
關如水:你看著辦吧,啥都行。
田兒應,深情笑望善犁轉身向後面走去。
善犁:爹,大哥呢?
關如水:你大哥?他去了奉天了。
善犁:奉天?我大哥去奉天干啥去了?
關如水:這話要說就多了,前幾天葛金財進了城,把四姑娘給抓走啦。
善犁大驚狀:爹!四姑娘被葛金財抓去啦?那四姑娘不完了嗎?
關如水:完不了,他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