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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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有些白色的光點閃爍著從缸子底部往頂上飄去。右邊的玻璃缸是空的,另一個裡裝著凱特。
她飄浮在離地幾英尺的高度,雙手向外筆直攤著。她身上穿著的還是今天早上她離開臥室的時候穿的那套便衣,但多了一樣東西:一頂銀色的頭盔。它蓋住了她的整張臉,連下巴頦都沒露出來。她最近染的那頭褐發從頭盔裡伸出來,披到肩上。她眼睛部位的觀察孔是黑色的,沒有向他們透露任何關於她現在狀況的線索。他們能看到的唯一線索是一道血流,它從頭盔裡流出,流下她的脖頸,在她灰色的T恤上染出一塊紅斑。紅斑看起來每秒鐘都在變大。
“阿爾法,這……這是怎麼了?”大衛問道。
“請具體說明問題。”
“這個……實驗,或者是程序,到底是什麼?”
“復活記憶模擬。”
這是什麼意思?傷害她的就是這個模擬嗎?
“我要怎麼把它停下來?”
“你不能。”
“為什麼不能?”大衛問道。他有些不耐煩了。
“打斷一次復活記憶過程會導致物件的毀滅。”
米羅轉向大衛,眼神驚恐。
大衛用目光搜尋著房間。該怎麼辦?他需要找到一點線索,找到著手的地方。他把頭往後一仰,努力思考著。天花板上,一個孤零零的黑色玻璃球往下瞪視著他。
“阿爾法,你有這間實驗室的監控影片嗎?”
“當然有。”
“開始播放記錄。”
“請確定時間範圍。”
“從今天華納醫生進門的那一秒開始。”
左面的牆上現出了一片波動的亮光,漸漸形成一幅實驗室的全息影像。兩個缸子都是空的。大門朝兩邊滑開,凱特大步走進來。她走到右面的牆邊,牆上亮了起來,一系列的顯示視窗開始閃現,裡面滿是大衛認不得的文字和符號。凱特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左右飄移不定。她在看,在閱讀著那些每個只停留不到一秒鐘的顯示窗。
“好酷。”米羅小聲說。
大衛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凱特變成了什麼樣,才感覺到了他們的思維能力之間存在的那道越來越大的鴻溝。
兩週之前,凱特找到了亞特蘭蒂斯瘟疫的療法。那是一場世界性的傳染病,剛一暴發就奪去了十億人的生命,在最終突變之後殺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這場瘟疫分裂了整個世界。生存率很低,但那些倖存者在基因水平上發生了變化。有些倖存者從瘟疫中得到了好處——他們變得更強壯,更聰明。剩下的則逐漸退化,退回到一種原始的狀態。全世界的人們形成了兩個敵對的陣營:蘭花同盟,他們試圖減慢和治癒瘟疫;伊麻裡國際,他們釋放出了瘟疫,並且鼓吹應當任憑這場遺傳轉變進行下去。凱特、大衛,還有一小隊士兵和科學家阻止了瘟疫和伊麻裡的計劃。他們解析出了療法的關鍵一環:過去亞特蘭蒂斯人對人類進化進行干預時在人類基因組中留下的內源性逆轉錄病毒。這些逆轉錄病毒大致上就是些病毒化石,在亞特蘭蒂斯人對人類基因組進行修飾的那些個瞬間留下的基因殘跡5。
在瘟疫的最後幾個小時裡,每分鐘都有幾百萬人死去的時候,凱特發現了一個調和所有的這些病毒化石、治癒瘟疫的方法。她的療法創造出了一個穩定的、一元化的亞特蘭蒂斯…地球人基因組。但她為這個突破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讓凱特得以成功的知識來自被壓縮在她的潛意識中的記憶——一個亞特蘭蒂斯科學家的記憶。那些亞特蘭蒂斯科學家曾在千萬年間持續在人類身上進行遺傳學實驗。這些記憶讓她得以治癒瘟疫,但它們也奪去了她身上很大一部分人性——讓凱特之為凱特而非那位亞特蘭蒂斯科學家的部分。當時時間緊迫,瘟疫在全球蔓延,凱特選擇了保留亞特蘭蒂斯人的記憶,治癒瘟疫,而不是把這些記憶從自己腦海中除去,保護她的自我認同。
她曾告訴大衛,她相信自己能修復亞特蘭蒂斯人的那些記憶給她帶來的損傷,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大衛越來越清楚地看到,凱特的實驗療法沒用。她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而且她拒絕和大衛討論她的身體狀況。他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而現在,當他看著錄影回放裡的凱特飛快地瀏覽著那些顯示的時候,他知道他低估了她的改變的劇烈程度。
“她看得真有那麼快嗎?”米羅問道。
“更甚於此。我認為她是學得有那麼快。”大衛輕聲說。
一股新的恐懼在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