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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名叫胡友東,男,二十八歲,單身,酒吧駐唱歌手。案發後送入人民醫院,經過一天的搶救,基本度過了生命危險期。現正在重症監護病房繼續接受治療。
羅飛來之前已經和院方打好招呼,主治的彭醫生專門到病房樓前迎候。隨後一行人便向著重症區走去。到了病區入口處時,卻見有一男一女正在門口糾纏。女的是個穿護士服的姑娘,正埋頭要往病區裡走,她身後跟著個三十多歲的瘦高男子,拉拉拽拽地不知想做些什麼。
那姑娘幾次想把男子甩開,後者卻一直拉著她不放,嘴裡還不停地嘮叨。姑娘終於忍受不住了,她回過頭來斥聲道:“你不要再說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把你帶到病房去!”
醫院是個單調到乏味的地方,但是當這姑娘轉過臉之後,眾人眼前便驀然間充滿了亮色。
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烏黑的秀髮,纖巧的眉頭,動人的大眼睛,修長的睫毛,挺拔的鼻樑,嬌俏的嘴唇……每一個部位都像是藝術家手中最富靈感的傑作,這些傑作點綴於江南女子特有的細膩柔嫩的肌膚之間,構成了一張毫無瑕疵的曼妙臉龐。
而臉龐上最令人怦然心動的,無疑便是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黑得如浩渺的夜空,白得如輕盈的雲彩,粼粼波光傾灑在黑白交匯間,清澈見底,透徹通靈。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這扇窗戶一定連線著世界上最純淨的天堂。
即便冷靜如羅飛般的男人,見到這樣美貌純潔的女子,也禁不住要在心底讚歎造物主的慷慨恩賜。
彭醫生顯然與姑娘熟識,他向前緊趕了兩步,過問道:“怎麼回事?”
“這個記者想採訪4號床的病人,非要我把他帶進病房去。我怎麼說他都不聽。”姑娘瞪大了眼睛,嘟著嘴,看起來既生氣又委屈。即便帶著這樣的情緒,她那張小臉仍然可愛得如同天使。
原來是個記者,居然找到這裡來了!羅飛皺起眉頭,本能般地為那姑娘憤憤不平。
彭醫生張開手臂將瘦高男子攔在一旁,解釋說:“對不起,前面是重症監護室,除了醫生護士外,其他人不能隨便進入的。”
記者並不肯罷休,他轉頭看著羅飛等人,不滿地問道:“那他們幾個呢?也是醫生護士嗎?”
那姑娘也轉過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幾個不速之客,當她看到凌明鼎之後,目光便驀地一亮,驚喜叫道:“凌老師,您怎麼來了?”
凌明鼎剛才就覺得這個美女很眼熟,現在聽到“凌老師”這個熟悉的稱呼,一下子想了起來:“你是夏夢瑤?”
姑娘展顏歡笑:“您還記得我呢!”她這一笑如春花綻放,明豔不可方物。
“你們認識?”彭醫生看看凌明鼎,又看看夏夢瑤,頗感詫異。
“她曾經是我的——”凌明鼎斟酌了一會兒,似乎難以表達雙方的關係,最後他用了個詞說,“朋友。”
夏夢瑤愉快地點著頭,看來她對這個稱呼非常滿意。
“那真是太巧了。”彭醫生指著夏夢瑤說道,“她就是專職照料胡友東的護士。一會兒正好陪你們去4號床。”
一旁的記者聽出些門道,湊上前詢問:“你們也是為了‘殭屍’那樁案子來的吧?”
羅飛掏出證件展示了一下,冷冷說道:“我們是警察,請你迴避一下。”
“警察怎麼了?”那記者倒一點都不怯,他也掏出本證件,反譏道,“我是記者,這裡是公共場所,我有合法採訪的權利。”
羅飛眼神一凜,準備要治治這個狂妄的傢伙。這時凌明鼎卻搶上前伸手在羅飛臂彎處輕輕一拉一拍,意思是:讓我來。
羅飛會意,主動撤到一旁。凌明鼎直視那男子的眼睛,說道:“你想了解那案子?我就是個催眠師。”
男子一下子愣住了,他看著凌明鼎,眼神中充滿了困惑的意味。對方的雙眸中閃爍著某種神奇的魔力,令他的思維恍惚僵滯,同時又如磁鐵般吸住了他的目光,令他無法撤離。
片刻後,凌明鼎又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跟著我。不要亂走,不要亂說。只能聽,只能記。”
男子機械般地點了點頭。
凌明鼎便轉過身來,衝身邊眾人提議說:“帶上他吧。”
“帶上他?”羅飛不解地看著凌明鼎。凌明鼎已經被各種報道攪得焦頭爛額,現在卻要帶上這記者,這鬧的是哪一齣?
凌明鼎微微一笑,說:“記者是柄雙刃劍,關鍵看筆桿子握在誰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