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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我代表搖滾樂界,向你這個頭腦頑固的古典音樂至上主義者復仇來了。”
“白痴喔!你是認真的嗎?明明幾天以前都還不會用小指槌弦。”
不要看輕我。話說回來,為什麼她連這種事都知道?
“你去我練習的地方偷看嗎?”
“才……才沒有。”
真冬紅著一張臉,好像摔門一樣地關上門。
“——為什麼要搞到這種地步?你這麼想用這個房間嗎?”
為什麼我要一直做這些事?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學姊曾經說過,這是為了戀愛與革命。
千晶也曾經說過:“你很在意蝦澤同學吧?”
我不知道。不過,我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了。
真冬在門的另一邊說:
“你就在那邊愛幹嘛就幹嘛吧!我不管了。”
只有這一次,我保持沉默。
沒辦法。而且我早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我拿出貝斯,接上訊號線,接著便曲身蹲在門邊。就在門的鉸鏈下面,有個可以接訊號線的輸入孔。這是我昨天花了十五分鐘迅速搞定的成果,從擴大機那邊拉出一條線,裝在門邊。
正要竊據音源裝置時,我的手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哲朗不知何時曾半開玩笑地對我說過的一段音樂歷史。
一開始只是德國的一條小河川。這條河流進甜菜園,接著往全歐洲擴散開來:在各地與當地的音樂相互衝撞,吞沒、或是被吞沒。接著奔流人海,散佈至世界各地。許多事物就是這麼誕生的,而搖滾樂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如果一一探尋這段長達三百年的侵略與融合歷史,我們就會與之有所連結。
我把訊號線的接頭插上輸入孔。
瞬間,在門的另一邊,擴大機的喇叭發出嘎嘎的尖銳聲響。
我彷彿可以看見真冬那張驚慌的臉。
“你做了什麼?”
被發現了。不過我把貝斯的音量開到最大,代替我的回答。整個房間充滿了回授的聲音。
“喂,你在做什麼——”
為了要蓋住她的聲音,我彈了開頭的一個音。活潑的稍快板。絕對不能彈得太快——彷彿用力踏在地面,又像是用趾尖探尋自己將踏上的地方,以低沉的聲音用力踩踏八度音的範圍,再以略為猶疑的步調後退一些。
我聽見真冬嚇得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當然,只聽這八個小節,就應該知道是哪一首。收錄這首曲子的專輯是她在兩年前的二月發行的。那張CD被我聽了好幾次,幾乎都快磨壞了。
這首曲子是貝多芬的作品中第三十五號,創作主題的十五段降E大調變奏與賦格——其後轉用為交響曲第三號的終樂章。這首鋼琴曲還有另一個名字,也就是《英雄變奏曲》。
那個時候——
神樂阪學姊曾經對我說過,之所以選這首曲子,有四個理由。
“這首曲子正如你所見……”學姊一一指著樂譜對我說道:“一開始是低音部的單旋律。在開頭的三十二個小節之間,只有貝斯演奏,而且立刻就能聽出這是《英雄》。這樣我們就能夠進行先發攻擊,把對手拉進我們的演奏之中。”
接著,學姊用手指咚咚地敲著速度記號的地方。
“這是略快、生氣蓬勃的稍快板,可是千萬不能彈太快喔!蝦澤真冬的武器之一,就是比什麼都精準無比的吉他速彈。如果比賽進入以速度決勝的狀況……年輕人,你就失去勝算了。在開頭的三十二個小節裡,你可以決定整首曲子的速度——這就是我選這首曲子的第一個理由。”
“不過……”我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不安。“在匯入的序曲部分,有個地方會形成四部合聲,這個部分以後的旋律是由蝦澤真冬開始彈的喔!如果讓她在這個部分猛衝……”
“年輕人,你想到的淨是自己會輸的地方耶……”
學姊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的身子縮成一團。對不起喔,我生來就是個輸家。
“不過,你放心啦。我選這首歌的第二個理由就在這裡。這首變奏曲……”
學姊大略地看了一下樂譜。所謂的變奏曲,是藉由一再改變伴奏方式、甚或改變主旋律的形式等方式不斷重複一段簡短的主題曲調,基本上相似的部分會重複迴圈好幾次。
“幾乎所有變奏的後半部都有漸慢和延長記號。你瞭解吧?在一定的間隔里加進‘停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