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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站內開始播放下行電車已經到站的音樂,很耳熟的曲子——是莫扎特的《小星星變奏曲》。
“啊……”
腦袋裡的燈泡突然亮了一下,我想起來了!我想起她是誰了。沒錯,剛剛不是說她姓蝦澤嗎?
“蝦澤……真冬?”
剛踏下第二個階梯的她嚇得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白皙的肌膚上添了紅暈,雙眸就像雷陣雨前烏雲密佈的天空一般。
難怪我記得在哪見過她,原來是在CD封面上看過啊!在電視上也看過。她就是十二歲便於東歐的國際鋼琴大賽中獲得優勝,同時也是史上最年輕的優勝者,初試啼聲就獲得滿堂彩的天才少女鋼琴家——蝦澤真冬。兩年半之間發了好幾張CD,十五歲的時候卻突然從樂壇消聲匿跡的謎樣人物。
而今——這謎樣的人物卻在我眼前——一臉快出哭來的表情,緊握著樓梯扶手。
“……你認識……我……?”
她斷斷續續的聲音幾乎被平交道的雜音掩蓋,我仍微微點了點頭。我不但認識她,甚至連她發行過的所有曲目都想起來了。
“認識啊。因為你的CD我全部都有,而且……”
“忘了吧!”“嗄?”
“全都、忘掉吧!”
本想跟她說點什麼,卻只見她在樓梯上奔跑、一頭栗色的長髮翻飛。這時平交道柵欄放下的“噹噹噹當”聲傳了過來,我一時之間在原地呆立了一會。
“——喂!”
一旁突然響起人聲。我轉頭一看,才發現對面月臺上有個白色的人影。我們的目光交會,她——蝦澤真冬揮動的手用力拋了個東西過來。
一個紅色的物體飛越鐵軌,我正想伸手去接,它卻正中我的手腕,滾落到腳邊。那是可口可樂的罐子。
電車駛入我倆之間。
電車吞下她關上車門離去之後,月臺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在柏油路上滾動的可樂罐就在快滾進鐵軌前,被我撿了起來。還是冰的,大概是在那邊的自動販賣機買的……她該不會打算把這當作謝禮吧?
蝦澤真冬。
我聽過她所有的CP……當然不是我自己買的,是人家送給我家那個音樂評論家老爸的公關品。父親的收藏每個月都會增加幾百張,但就只有她的作品讓我百聽不厭,甚至連曲目順序都印象深刻。我喜歡在那無機物般清澈平穩的旋律中,尋找她不經意透露出的溫暖脈動。
我終於想起她在垃圾場裡彈奏的曲子,那首曲子應該沒收錄在CD裡吧?如果曾在CD裡聽過,我一定會記得。
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呢……?
明明不曾彈奏讓人如此傷感的曲子啊。
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一直迴盪在我耳邊——‘全都、忘掉吧!’
我拿著可樂,在長椅上坐了下來。上行電車到站前,那首奇妙的鋼琴協奏曲和她的聲音,一直在我腦海中縈繞不去。
這就是發生在我上高中前那個春假的——不可思議的偶然。
回到家後,我不斷重複播放收錄在蝦澤真冬專輯裡的《小星星變奏曲》,邊聽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不禁有點懷疑這一切該不會都是夢吧?因為廢棄物不可能隨著鋼琴共鳴,更不可能發出管絃樂音啊?
能證明一切的一切都真實發生過的唯一證據——她給我(?)的可樂,就在我拉開拉環的瞬間整個爆開噴了我一身。果然不能投擲或是搖晃碳酸飲料啊!用抹布擦乾地板後,似乎就連僅存的一點現實感都消失了。
就算她沒要我忘記這一切,我也會忘記吧?因為我的現實生活很忙,就連兩天前作的夢都不記得了。
這時候的我,當然也不曾想過會在那樣的情況下和真冬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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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花田、被遺忘的音樂教室
世界上有種人際關係叫做孽緣,我和相原千晶之間就是這種關係。因為我們家住得近,從小學到國中都念同一所學校也理所當然,不過居然連續九年都同班,後來考上的高中也是同一所。或許有人會說這是因為我們倆智商差不多的關係,問題是就連高中都一起被分配到一年三班,只能說這孽緣真不是普通的深厚啊!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對數學和英文比較頭痛,就可以借小直的筆記來抄,而小直比較不擅長體育,我就比較厲害。咱們今後就互相支援吧。”開學典禮結束後不久,在還瀰漫著打蠟味道的全新教室裡,千晶啪啪啪地拍著我的背如此說道。雖說你的體育好但能怎麼支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