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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小鬍子。
“我想打聽一下有關奧瓦爾·德·呂茲先生的事。”
我往前走著。他也許能認出我來吧?我一次一次地抱著這樣的希望,然而又一次一次地失望了
“哪個奧瓦爾·德·呂茲先生?”
“名字叫弗雷迪的。”
我迫不及待地說出“弗魯迪”這幾個字,就象我的這個名字經過多年遺忘終於又叫出來了。
他雙目圓睜。
“弗雷迪……”
這時,我真的以為他在用我的名字叫我呢。
“弗雷迪?他不在這裡了……”
沒有,他沒有認出我來。誰也認不出我了。
“您到底要幹什麼呢?”
“我要知道弗雷迪·奧瓦爾·德·呂茲現在怎樣了……”
他滿腹狐疑地把我打量了一番之後,將一隻手插進了褲袋。他莫非要掏出武器來威脅我嗎?不是,他掏出了一塊手絹,揩了揩前額。
“您是誰呢?”
“很久以前,我在美國認識了弗雷迪。現在,我很想知道一些有關他的訊息。”
聽了我的這段謊話,他的臉色忽然一亮。
“在美國?您在美國認識了弗雷迪?”
“美國”這個名字彷彿使他陷入沉思之中。我覺得他要擁抱我了,他非常感激我在“美國”認識了弗雷迪。
“在美國?那麼說,您認識他那會兒,他正是……正是……的心腹侍者。”
“正是約翰·吉爾伯特的心腹侍者。”
他整個兒的疑團都煙消雲散了。
他甚至抓住我的手腕。
“從這兒走。”
他把我拉到左邊,順著圍牆走,那裡的雜草比較矮,可以想象到那個地方有條老路。
“我很久以來就沒有得到弗雷迪的訊息了,”他一本正經地對我說。
他的綠絲絨衣服好些地方已經磨得露線了,在肩膀、肘部和膝蓋上還補了幾塊皮子。
“您是美國人嗎?”
“是的。”
“弗雷迪還從美國給我寄過幾張明信片呢。”
“您還儲存著嗎。”
“那當然。”
我們向宅邸走去。
“您從來沒有到過這裡嗎?”他問我。
“從來沒有。”
“但您是怎麼知道地址的呢?”
“透過克洛德·奧瓦爾·德·呂茲,他是弗雷迪的黨兄弟……”
“我不認識。”
我們來到了一幢圓頂側摟的前面,就是我剛才注意到的這個長排建築物兩端的側樓中的一幢。我們兜了一圈。他指著一扇小門對我說:
“這是唯一可以進去的一扇門。”
他開啟門鎖。我們走了進去。他領我穿過一間黑糊糊、空蕩蕩的房間,然後順著走廊朝前走。我們來到了另一間有彩畫玻璃的房間,它看起來象個小教堂或者玻璃暖房似的。
“這裡是夏天的餐廳,”他對我說。
沒有別的傢俱,只有一張舊沙發,上頭的紅色天鵝絨已經磨破了,我們就在它上面坐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菸斗,不慌不忙地點著了。白天的陽光透過彩畫坡璃照進來,他一身淡藍。
我抬起頭,看見天花板也是淺藍色的,上面有幾個地方顏色顯得更淺,那是雲彩吧。他也順著我的目光在看。
“這天花板和牆壁上的東西,還是弗雷迪塗抹的呢。”
房間裡只有一堵刷成綠色的牆,可以看出牆上面有一棵棕擱樹,但顏色已經剝落得幾乎難以辨認了,我竭力回憶著我們以前曾在這兒用餐的這間房子裡的情況。在天花板上,我漆上藍天。在綠色的牆壁上,我畫上了這棵棕擱樹,以增添一點熱帶的氣氛。陽光透過彩畫玻璃,把我們的臉照得一片微藍。那麼在當時,都有哪些人呢?
“這是唯一可以進去的房間了,”他對我說,“其它的房門上都貼著封條。”
“為什麼?”
“屋子被查封了。”
這句話如同一瓢冷水,把我澆得冰冷。
“他們把什麼都查封了,不過還讓我留在這裡。至於可以留到什麼時候,那就不知道了。”
他抽著菸斗,搖了搖頭。
“國有財產管理處有個傢伙不時地來這裡檢視。他們好象一時還不想作出什麼決定。”
“他們是誰阿?”
“國有財產管理處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