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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被他煩得爬了起來說:“女人這玩意兒,大致分兩種,一種是唯恐天下不亂,一種是唯恐天下不大亂。辛蘭屬於前者,駱駝屬於後者,你不信看著,咱大學生涯還有一年多,她駱駝不搞出個驚天動地的事來,你把陳麥的雞雞割下來……”
“嘿!老大,你也太沒良心了,駱駝搞出事來,不割你的割我的幹啥?”陳麥怒笑道。
“因為這事遲早和你有關啊,你以為你和駱駝結了?真沒事了?嗨,不跟你們扯了,拉燈,上炕,明天還得出操,再過幾個鐘頭,餘常漢就又吹著哨子上來啦……”老大倒頭便睡,呼嚕頓起。陳麥被他說得心裡長草,拎起剪刀悄悄爬上去,剪掉了老大留了兩個月的半邊鬍子。
老六和老二說的,當是真話,郭宇也從不說假話,可老大的訊息也太可怕了,像在決鬥的武士間扔了個手雷,陳麥無法承受這衝擊波,就算郭宇真的走了,和辛蘭這事,看來還要從長計議。
穿紅戴綠的92級新生湧進了校門。紅葉漸染,青山濃豔,那美讓人的心情也濃烈起來。一天天過去,陳麥的日子並沒有因那些流言有何不同。郭宇走了,葉子黃了,辛蘭的來去也無異樣,該笑笑,該吃吃。他聽到了一些關於自己的謠言,說他和駱駝早已真刀真槍苟合數次。他並不在乎,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謠言是說給相信的人聽的,一犬吠影,百犬吠聲,自己的河還是自己過吧。
一年過去了,一切都在變。老四昨天還在對孟德斯鳩推崇備至,今天就對托克維爾頂禮膜拜;老二一度堅持《安娜?卡列尼娜》是最好的小說,這天就認為《百年孤獨》才算老大;學了半年的《企業法》聽說馬上就要廢了;校長馬上又要換人了,傳說法大要併入清華成為清華法學院。沒多久謠言就被殺光,哪個校長願意矮半截去給人家做小?
紛亂之後,他倒鎮定下來,學習是一味良藥,有時能讓人忘記煩惱。他又彈起了吉他,還喜歡上了德國Scorpions樂隊,音樂令他放鬆,兄弟們極寬容地忍耐著他。他常不好意思,半夜跑去廁所邊彈奏,老六穿著褲衩怯怯地跑來說:“老三,你還是回來彈吧,兄弟們都說了,丟人丟在家裡……”
大龍還有一年就要出來了,他每個學期都會給他寫信,但可說的實在不多,大龍從不回信,小約翰說他頭髮白了,在裡面人人畏懼。陳麥不知他出來會是什麼樣,友誼和愛情一樣,隔得太久亦生尷尬,好在這尷尬要熬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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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璐見陳麥到醫院來陪她,又要哭。陳麥忙摸著她的臉,說著體貼的話,馬璐抱著他,臉拱來拱去。二人又相擁著離開睡著的孩子,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陳麥幫她擦去黏乎乎的淚。
“沒出息呢,兒子都比你堅強。你心裡繃得太緊,哪還能睡好?為孩子,也為我,你受委屈了……別哭了,天塌下來,有我扛著呢!兒子會沒事的,哭完就完,別讓他看見……”
馬璐擦乾了淚,頭靠在他的肩上說起來,開始回憶他倆的相識相愛。陳麥心中疑惑,馬璐很少如此語重心長,看這架勢,這一開閘至少一兩個鐘頭,能把前世今生都捎帶著說了。但反正打定了陪她的念頭,聽就聽吧。
醫院的長廊像個時空隧道,穿梭的護士從那頭到這頭,又從這頭到那頭。一個剛死去的人被推出病房,蒙著白布,露著雙腳,不知為何無人送行。車子吱吱呀呀,被戴口罩的人堅定地推走。他猛然想起和老梅在醫院的那天,於是就盯著這輛車看,那雙腳似乎動了一下。他搖了搖頭,繼續聽馬璐說,才走了一會神,她就說到孩子出生了。
第二天,他決定提前點到“幸運星座”,看有沒有安排不妥的地方,和大龍聊一聊,別酒桌上翻了臉。這個世界上他可以誰的賬都不買,但是小約翰例外。
雲鐵山來了電話,說你知不知道政法委想安排開發區分局的新領導,有訊息出來了,據說有你有我?陳麥並未聽說這訊息,對他的關心表示感謝,表示如果同去,你當局長,我做副的。雲鐵山哈哈笑道,要當也是你當,我怎麼敢和你爭?打麻將你不是對手,射擊你也不是對手,幹工作你可比我行。
放下電話,陳麥很快想明白了這事。雲鐵山在走關係調動,想去當開發區公安局的一把手,上面也有人在為他安排,但他一個人動太扎眼,需要一個墊背的陪襯一下。找他陳麥墊背還要他領個人情?的確夠孫子。但反過來想,他去了也好,他一走,比自己工齡長的支隊長就沒了,治安維穩工作又是最重要的,將來提副局長就非自己莫屬。
他和雲鐵山較量過三次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