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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陳麥見街邊有個農家院子,就進去找飯。農家主人不在,只有個老太太看著院子,郭宇上去問能不能做點吃的,老太太目瞎耳聾的,郭宇就說我們給錢,自己做飯,說罷就掏出一百給了老太太。老太太看著大鈔,幾乎把假牙都笑掉了,說這院子裡的東西你們隨便吃,包括地上的雞。
老六看來從小就偷雞摸狗,兩個女孩子半天都捉不住的一隻母雞,他一腳踢上半空,凌空一記重拳,母雞當場仰僕,立斃。陳麥搶拍了這張老六殺雞圖,說你用這個泡妞,定戰無不勝。辛蘭自告奮勇進廚房做飯,圍上農家的圍裙,拎著鏟子煞有介事。好吃的人一般手藝都不錯,田曉玲把一團面和得風生水起,揪出一個個麵疙瘩開始蒸,說半個小時後就是饅頭。郭宇和陳麥決定對付這隻雞,郭宇找來了辣椒和蔥薑蒜,陳麥把它開膛破肚弄好了雞塊,用醬油和味精先醃了,等田曉玲的饅頭出鍋前開炒。
饅頭上鍋,老六和田曉玲就進了樹林子,饅頭熟了還不見人影。辛蘭等不及就開炒,把幾個菜炒得色香味俱全。陳麥在樹林邊喊老六,但見老六和田曉玲連滾帶爬地出來,各自用衣服兜抱了一堆水果。田曉玲的襯衫丟了一串釦子,春光洩得一塌糊塗。老六如建大功,說野地偷來的果子就是香,難怪人們都喜歡偷情呢。
這頓飯吃得痛快,卻可惜沒有酒。大家以茶代酒,首先感謝了大廚辛蘭,其次感謝了殺手老六,最後感謝了饅頭西施田曉玲。田曉玲的饅頭下的鹼不太夠,陳麥便有感而發:“這一鍋饅頭就和男女的感情一樣,感情基礎再好,下料不夠,發酵不足,看著漂亮,吃到嘴裡卻有點酸呢。”話一落地,他便有些後悔,因眾人都沉默起來。沉默就是尷尬。田曉玲再次發揮了她人精一般的反應。“那就下點猛料唄,寧甜了寧鹹了也別酸了,不就得了?”
辛蘭最先笑起來,推著田曉玲說你笑話我,明知道我的雞塊放鹽多了,不許你吃雞。
“再說了,反正能吃飽……”老六夾起一截雞脖子說。陳麥踩了他一腳,悶聲猛吃。
飯桌上,郭宇始終是個沉默的紳士,除了誇耀大家,就是和老太太聊天,老太太說兩個兒子都進城打工了,地沒人種,還在退耕還林,就只剩這個院子養活自己,老伴去年死了,就剩我一個人,連雞都快喂不動了,哎呀沒事你們就多來來,想吃啥吃啥,反正我也帶不走……
老太太說得隨意,倒把兩個女孩說哭了,見桌上剩菜很多,田曉玲逞臉般蒸了一大鍋饅頭,就知道這頓飯的浪費。陳麥不聲不響地又掏出五十元,悄悄放在老太太口袋裡。郭宇見了,微微一笑。老六幫老太太餵了雞,辛蘭和田曉玲刷鍋洗碗,陳麥和郭宇幫著紮了扎籬笆。之後五人繼續上路,直奔景陵。
法大有個陰森森的綽號——十四陵,皆因北京著名的墳墓景點十三陵就在學校的山後。十三座皇帝陵墓、七座妃子墓、一座太監墓,順著山勢延伸到了軍都山,開放成景點的只有長陵、定陵、昭陵和神路,個個修得富麗堂皇。還有幾個陵荒草叢生,人跡罕至,烏鴉成群,倒更像埋死人的地方。
法大的學生們智商總體一般,情商天下無敵。新校建校以來,學生們迅速把那些沒有開放的陵墓和柳浪婆娑的水庫邊開闢成了戀愛場所。一到週末,男男女女就消失在山水之中。後半夜常有渾身沾著樹葉青草的男女回來,褲帶稀鬆,衣衫垮垮,在看門大爺那凜然的目光裡,賊貓一般悄然回到各自的宿舍。
景陵是明宣宗朱瞻基的陵墓,因沒有保護,破得像亂墳岡。牌樓已經鬆垮搖晃,墓前的碑剝裂不堪,墓中間一條巨大的縫,那是盜墓和風化以及文革破壞的結果。這裡人跡罕至,尚未開放旅遊,野草和松柏都長得肆無忌憚。一條很細的小溪繞過陵墓,斜斜地伸進山谷,幽幽迴轉。陵前有一塊被砸掉角的碑,上面的墓銘似乎也被昔日的造反派刻意磨平。陳麥摸著這塊碑,努力辨識著上面的字,心想就是再美的文字,也終有一日會因災禍而沒了蹤影。
到了這裡,郭宇話就多了起來,指著各處遺蹟和辛蘭說個不停。辛蘭也聽得認真。陳麥抓拍了幾張郭宇和她說話的照片,很是傳神,郭宇含情的樣子令人動容。他覺得自己也算有氣量,做這事,像看著一隻貓在吃自己盤子裡的魚。辛蘭已然顧盼神飛,熱情得有些過分,他覺得她故意將兩個男人叫來同遊,有坐山觀虎鬥的卑鄙,也有哄抬物價的虛偽,不知郭宇對此怎麼看。
臨近黃昏,天氣便冷了起來,還有微微的小雨,但陽光卻依然可愛,這是軍都山特有的垂陽掛霧,有點像江南梅雨,並不常見。郭宇見他看著青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