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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號監是第三排最後一間,24號監則是第四排的第一間,原因是第一排只有三間女犯間,一間醫務室,一間小賣部,三間被服雜物室,兩間勞動犯人間。所以第一排女號間就從1號間排到3號間;第二排就從4號間排到13號間;第三排就從14號間排到23號間;第四排就從24號間排到33號間;第五排就從34號間排到43間。所有帶4的號均排在每排的第一間,也就是後舍中間開窗的監號。為什麼這樣排,誰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站在這兒等著,王建軍、鄒揚,過來。”李進衝遠處站著的兩個光頭人一招手。
“到”那兩個人到了聲,跑步來到李進身邊。
“給他上一副腳鐐。大三扣,三十斤。”李進一指小三。
“是”王建軍、鄒揚立正回答後,跑向一排間方向,很快就拖了一副大三扣的腳鐐出來。這時,陸義才真正弄明白,所謂的大三扣就是一副只有三個釦環的腳鐐,那個釦環很大也很粗,這讓人一下子聯想到電影裡英勇不屈的革命先烈們被敵人折磨所戴的腳鐐,只不過,他們戴得腳鐐還沒有一個有今天準備給小三戴的腳鐐環扣一半大,看來,我們這些不小心觸犯刑法的癟三們比那些要推翻反動勢力統治的先烈們所犯的罪更重,更讓看守們不安,所以才加以重鐐,以滋懲罰。
這也是小三他們不懂國家有關法律政策的想法,實施刑具只適用於那些個嚴重危害社會的刑事案犯或者不服從管理的人犯……。
小三看到這樣一副大鐐擺在自己面前,本就抖個不停的身體抖得更加利害了,連牙齒也磕出響聲。記憶中的恐怖監獄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如何不會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呢?就連站在一邊的陸義也不禁心慌,直打冷顫,這還是夏末時分。
有人說,歷經監獄磨難的人,絕大多數人十魂被收走了七魂只剩下最後的三魂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軀殼,惶恐不安地趟完剩下的歲月。
不過,對於小三和陸義來講,這僅僅是磨難的開始。
王建軍、鄒揚一邊給小三上腳鐐,一邊向小三解釋這腳鐐的用法與保養,小三也只是在稀裡糊塗的情況下,似懂非懂的直點頭。他現在腦子裡根本一片空白,昏昏浩浩,唯一想的是這輩子完了,再也沒有什麼希望了。他只不過打了一次架而已,卻腳鐐加身,原來滿以為僅僅打架,頂多故意傷害,最多幾年就可以出去了,還是依然可以活得很自在、很瀟灑,還可以活得很有滋味。可是現在這個架式,卻讓他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直墜零下,彷彿全身僵直,血液不再流淌。
“走吧!走啊!”李進一推尚在冰凍中的小三。小三機械地邁動腳步,可是沉重的腳鐐墜住了他的身形,他朝前一撲,摔倒在地。
陸義連忙把他扶起來,用眼睛掃了一下李進。
李進看到陸義射過來的目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全身一緊,做好了防範。做他們這一行,成天都跟最危險的人打交道,他們除了要不斷地給人犯們恐懼的壓力外,還要不斷地折磨那些敢於冒尖的傢伙,以達到殺一儆百之效,更要摧毀關進這裡的所有人的意志,讓所有到這裡的傢伙們知道反抗是絕對沒有出路的,只有苟言殘喘才是能夠好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他呆了一會兒,向旁邊站著的王建軍和鄒揚努努嘴,然後轉向陸義。
王建軍、鄒揚會意,上前一把推開陸義,“讓他自己走。”
陸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回身掃了王建軍和鄒揚一眼,眉頭緊皺。
“怎麼!還不服啊!”王建軍雙一拳向陸義下巴襲來。鄒揚緊跟著也一腳向陸義踹過來。
陸義輕鬆地讓開他們的進攻,巳靠進了三排間第一間的白牆了。他並未回擊,仍然剋制著沒有衝動,只是望向他們的眼光更加的憤怒和不解,同為人犯卻伸手打人,這的確匪夷所思,難道還真有牢頭獄霸嗎?更奇怪的是,身為監獄看守管理員,見此情景不僅不管,反而一付幸災樂禍的樣子旁觀,還為剛才他倆沒有打到陸義而略顯薄怒。
陸義這才明白,什麼新社會舊世界都只不過是忽弄人的玩意兒,其真正的實質都是一樣的,一切附合統治階級利益的東西都會完完全全的保留下來,包括眼前的這幕。
“螻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綽號,眾生皆螻蟻,太渺小了,太微不足道了,也太卑微了。他想到這裡,不禁現出一絲苦笑,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本來怒火萬丈,現在無聲無息的平息了。“一隻螻蟻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
各種暴力、殘酷行為和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