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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呢?
顯然可提的只有一條:關閉這個研究所,承認當時建立它是錯誤的,儘快減少損失,承認馬丁那個大腦老化的科研專案是令人失望的失敗。
難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是唯一的最好辦法?儘管西莉亞已耳聞目睹了哈洛的一切情況,她依然拿不準該怎麼辦。
特別有一件事老在她腦子裡縈迴,那是昨晚臨離開飯店的餐廳前,處於悲痛中的馬丁講的話。今天早晨,從坐上開往倫敦機場的轎車起,她像反覆聽錄音似地聽到這話在她心頭響起:“我們尋求的東西會發現的……會的,一定會的……不過在別的什麼地方……”
他說那話的時候,她沒有往心裡去。可是不知怎麼的,此時此刻其重要性似乎大得多了。會不會還是馬丁對,而別人都錯了?“別的什麼地方”是哪兒呢?是別的國家?別的製藥公司?如果費爾丁·羅思放棄馬丁對人腦老化的研究,可不可能有別的製藥公司——一個競爭者——把這個課題撿去繼續搞,最後取得成功?——這“成功”是指生產出一種重要而有利可圖的新藥。
還有其他一些國家在搞同一科研專案的問題。兩年前馬丁提到過:德國、法國、紐西蘭也有科學家在搞這項研究。西莉亞透過詢問,也知道那些國家還在繼續搞,雖說進展情況顯然不比哈洛研究所強。
但要是哈洛關了門,另外那些科學家中有人忽然取得了突破,作出了哈洛如繼續下去本可作出的激動人心的發現,那怎麼辦呢?如果情況竟然那樣,費爾丁·羅思將有何感想?如果是西莉亞建議關閉哈洛的研究所,她自己會有什麼感想?——公司的人又會怎樣看待她?
因此她盤算來盤算去,總覺得還是按兵不動為好。這裡所謂“不動”是建議這研究所繼續辦下去,指望它會搞出點名堂來。
然而,西莉亞還在左思右想,這樣的決定——不如說是不決定——不就是那種“最保險”的辦法嗎?對!這正是那種“暫不採取行動”、“等著瞧”
的哲學。她曾聽到薩姆·霍索恩和文森特·洛德都以此挖苦華盛頓的食品藥物局,說是這種哲學就是該局盛行的工作方式。各種想法在腦子裡兜了一圈,又回到臨出發前薩姆對她的指示上來了:“你要是覺得必須狠心冷酷……就不妨狠心冷酷。”
西莉亞嘆了口氣。光巴望不碰上這種叫人為難的抉擇,這有什麼用?事實是,她必須作出抉擇。同樣重要的是,狠心地作出決策是最高層領導的職責。對這種職責她曾嚮往過,現在不是有了嗎?
但是,協和式客機已在紐約機場著陸,究竟該主張什麼,她仍然沒有確定下來。
西莉亞向薩姆·霍索恩的彙報後來推遲了一天,因為薩姆的工作日程已排得滿滿的,到彙報前,她對哈洛的問題已有了堅定而明確的主見。
她在總經理辦公室面對薩姆坐下後,薩姆並未浪費時間和她寒暄,開口就說,“你給我的建議準備好了嗎?”
問題開門見山,西莉亞憑直覺感到,薩姆顯然無心聽取細節或背景簡介之類的彙報。
“準備好了。”她回答很乾脆。“我權衡了一切利弊之後,認為如關閉哈洛的研究所將是一種鼠目寸光的嚴重錯誤。此外,馬丁的人腦老化研究專案我們應讓他繼續進行,務必再給他一年,也可能更長一點。”
薩姆點點頭,乾巴巴地說了聲,“好。”
對建議既沒有強烈的反應,又沒有提出任何問題,這清楚表明西莉亞的建議已被全部接納。她還覺得薩姆聽後如釋重負,好像她的答案正是他所希望的。
“我寫了報告。”她把四頁備忘錄放到辦公桌上。
薩姆把它扔進檔案格里。“這東西我另找時間看,只要有助於應付董事會的提問就行。”
“董事會要讓你作難嗎?”
“很可能。”薩姆勉強一笑,顯得很疲乏。西莉亞覺察,外來的壓力使他近來心緒極度緊張。他又說,“不過別擔心,我能把這事定下來。你通知過馬丁我們要繼續辦下去嗎?”
她搖搖頭。“他以為我們要關閉它。”
“這樣看來,”薩姆說,“我今天要辦的高興事之一就是寫信告訴他,研究所要辦下去。謝謝你,西莉亞。”
他的頭略微一點,表明接見到此為止。
一星期後,西莉亞的辦公室裡出現一大束玫瑰花。她打聽花的來歷時,秘書對她說,“喬丹太太,花束上沒有名片,我問過花店,他們說他們接到的電報上說是送給你的。要不要我再問問送花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