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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遠處,一段深藍色的低矮山巒連綿起伏。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似乎這幾步可以讓他看得更清楚一些。然後他轉身朝還在熟睡的人走去,他走到米勒身邊,激動地搖晃著他的肩膀。
“米勒!”他喊道,“米勒,快醒醒。”
“怎麼回事,威爾?”
“看,”安德魯斯指著西方,“看那邊。”
米勒看也沒看安德魯斯所指的地方,笑著說:“群山。我猜我們今天應該會臨近這些山脈。”
這時,其他人都醒了。施奈德看一眼遠處的山脊,聳了聳肩,捲起鋪蓋,甩在馬鞍後面。查理·霍格瞥了一眼群山,轉過頭,忙著準備早飯去了。
早晨過後,他們一行人又開始向西的漫漫長路。目標就在眼前,安德魯斯發現他們行走的大地呈現出他還未注意到的特點。這裡地勢突然下沉,進入到一個淺谷,一小堆石頭凸現在地面。遠處其他地方一片矮小樹木叢林像青黃色草原風景上的一塊斑點。在這之前,他的眼睛大部分時間是盯著米勒的後背;現在他極目遠眺,面向連綿起伏的大地,看著一會兒清楚、一會兒模糊的遙遠的地平線。他意識到自己對這一幕景緻的渴望就如同對水的渴望一樣強烈。他知道群山就在那兒,他可以看到;但這些群山究竟舒緩他內心的哪些飢渴,他說不太清楚。
他們走了四天才到達山麓。隨著他們的臨近,群山逐漸在眼前鋪展開來,聳立在大地上。群山越是臨近,米勒越是急不可耐;他們在一條小溪邊吃了午飯,在他們的行程中溪流越來越多了,米勒等不及讓牲口吃飽喝足,便催促它們前進,而且越走越快,最後弄得查理·霍格只好持續不斷地抽打皮鞭,牛的嘴唇滿是白色泡沫,直往下滴。他們每天很晚才停下腳步,太陽還未露臉又繼續上路。
安德魯斯覺得群山在吸引他們前進,越是臨近,吸引力越是強烈,好像群山是一塊巨大的磁石,其影響力讓人感到它們近在咫尺。當他們更加接近時,安德魯斯再一次感覺到自己被吸引進、融入到以前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物中。先前沒有任何個性特徵的草原也曾給他帶來自己被吸引的感覺,但這次的感覺不一樣,這次的感覺雖然模糊,卻有望給他帶來充實和滿足。
有一次他們遇到一條南北走向的較寬的小道。米勒停了下來,跳下馬,檢視草叢裡軋出來的小道。
“看上去像牛走出來的道路。他們一定是把牛從得克薩斯趕到了這裡。”他搖了搖頭,“這不是我上次走的路。”
傍晚時分,安德魯斯看到遠處有細長平行的鐵道線。現在大地上開始出現平緩的小丘,鐵路繞著這些小丘而建,因此鐵路不是上下起伏,而是水平的,但米勒在安德魯斯之前就已經看到鐵路了。
“我的天!”米勒說,“鐵路!”
這些人催馬快行,幾分鐘後就在隆起的路基旁停了下來。鐵軌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閃著微光。米勒跳下馬,一動不動地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他搖搖頭,蹲下來,用手指摸了摸光滑的鐵軌。接著,手仍然放在鐵軌上,抬起頭,看著群山,群山高高聳立,在傍晚黃藍光線的照耀下逶迤連綿。
“我的天!”他又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把鐵軌鋪到了這片土地上。”
“野牛。”施奈德說。他仍然坐在馬上,衝鐵軌唾了一口。“大群野牛。我從未見過鐵軌鋪了幾年的地方會有大群野牛。”
米勒沒有抬頭看他。他搖搖頭,站起身,然後上了馬。
“上路吧,”他立刻說道,“我們還要走很長一段路,才能搭營帳。”
儘管經過了好幾條清澈的小溪,米勒還是強迫他們天黑後又走了三個小時。行走的速度很慢,因為離群山越近,大地越是起伏不平。他們常常需要繞過長在小溪附近的大樹叢,有時還需要繞過模模糊糊地聳立在黑暗中的小山丘。有一次他們看到遠處有燈光閃亮,燈光或許來自某所房子敞開的大門。他們繼續往前走,直到看不到燈光,然後又走了一段時間。
第二天凌晨,他們到達群山的丘陵地帶。丘陵陡峭的上坡稀稀落落地長著一些松樹,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他們再也看不到前面的群山。米勒騎在前面,引導馬車沿上山坡度較緩的路面前進。他指著一個從丘陵的頂端向下延伸的狹長松樹帶,他們便朝那個方向走去。丘陵陡然通向一個峽谷,谷底有一條河流,兩邊地勢平坦。他們沿著這塊窪地,走進一個開闊的平坦峽谷,峽谷一直延伸到群山腳下。
“我們應該中午前到達前面那條河流,”米勒說,“然後我們就開